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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见烛方盯着自己不说话,乘雾不耐催促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莫要耽误了我与你们师尊叙旧。”
&esp;&esp;烛方往昏迷中的丹衡扫了眼,问出下一句:“狐绥是你所杀么?”
&esp;&esp;“是我杀的又如何?”乘雾坦率承认:“这便是背叛我的结果。”
&esp;&esp;“果真是你。”烛方想起当时镜玄询问那本画册,不由地握紧佩剑。
&esp;&esp;“难道你想替他寻仇?”乘雾初是轻笑,而后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也行,正好把我们的账一并结了。”
&esp;&esp;话音骤落,双方利刃夺鞘而出。
&esp;&esp;冻雪铺就的地面寒气阵阵,森然冷意直窜背脊。剑光与雪光交织辉映,愈加衬得这宽阔的寒牢冰凉透骨。
&esp;&esp;“这么多年,你的修为不增反减,莫不是观溟把你给养废了?”剑锋截断半丝墨发,乘雾唇角微扬:“他对你倒是用情至深,只是不知,这个‘你’是现在的你还是从前的你呢?”
&esp;&esp;说话间,凛冽剑气劈天盖地袭来。烛方急忙闪身退避,剑气击中身后的高大树干。花枝垂绕的树冠抖落簌簌,白色花瓣随之飘零乱舞,恍惚中飞絮满天。
&esp;&esp;现在的我?从前的我?
&esp;&esp;烛方被这话扰得心神不宁,两三次险些伤在对方剑下。他努力沉心静气,从乘雾的话中慢慢理出一条思绪。
&esp;&esp;这个从前的我想必便是原主,可听乘雾这话的意思,观溟喜欢的人不是他?
&esp;&esp;头又隐约开始发痛,零碎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中闪现。画面里的他身着红衣,笑靥如花,与观溟并肩携手。
&esp;&esp;不,这不是他……
&esp;&esp;失神的顷刻,冰凉剑刃贴面而来,明亮刺目的剑光差点儿迷了双眼。
&esp;&esp;烛方及时抽回神思,随即以剑格挡,虎口顿时一阵发麻。与此同时,他也被乘雾击退到一丈之外。
&esp;&esp;冷风扫地,花瓣卷落。
&esp;&esp;烛方拄剑撑着身体,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无比。一滴鲜血啪嗒落下,顺着剑脊滑至剑尖。
&esp;&esp;“真无趣。”乘雾望着他这副模样露出失望神色,举步缓缓迈近:“还是从前的你更有意思。”
&esp;&esp;从前……
&esp;&esp;烛方微闭着双目,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刺激着神经,让他陷入一片迷惘深渊之中。白茫茫的世界尽头,月白色的衣角越飘越远。
&esp;&esp;“观溟……”他小声唤着那个名字。
&esp;&esp;“放弃吧,他不会来的。就算来了,也不是为了你。”
&esp;&esp;乘雾说完正欲用剑抬起烛方的下巴,倏地,一道劲疾剑气蓦然而至。他反手一掌接住,剑气迅即被化解。
&esp;&esp;漫天花雪下,一身白衣翩然似仙。
&esp;&esp;“观溟。”
&esp;&esp;“我在。”
&esp;&esp;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烛方心神渐定,被埋藏在大脑深处的记忆缓缓苏醒。
&esp;&esp;那是很多年以前,当时的观溟尚未拜入灵山宗,烛方也因意外刚穿书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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