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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第2页）

&esp;&esp;楼砚正在布菜，闻言连头都没抬：“他来作甚么？”

&esp;&esp;小道士手里举着个锦盒，“秦公子说有要事相求，希望真人能赏脸一见。”

&esp;&esp;他将盒子打开时，闻芊发现那里面装的是一柄玉如意，通身翠得发亮，一看便知是上品。

&esp;&esp;诚意伯秦君是承明三年被当今皇帝赐封伯爵的功臣之一，由于前段时日的宁王案被牵连，如今还在牢里蹲着。

&esp;&esp;所以根本不用想也知道他儿子登门拜访是为的什么。

&esp;&esp;楼砚只略一思忖便冷哼：“这种破烂玩意儿也送得出手，我现下不得空，让他请回吧。”

&esp;&esp;小道士领命退下。

&esp;&esp;闻芊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喝了口汤觉得没什么味道。

&esp;&esp;一顿饭吃到后面兴味索然，没等她开口问曹开阳的事，午时刚过，宫里便有宦官来传圣上口谕，宣青玄真人即刻入宫，一屋子的人对此似已应对自如，很快收拾好车马。

&esp;&esp;楼砚将她二人送到院中，临行前在闻芊肩头一拍，“你们在京城尽管玩儿，若遇上麻烦，来找我就是。”

&esp;&esp;他言罢，匆匆回房更衣去了。

&esp;&esp;小道童把闻芊和朗许引到太清宫外，两顶小轿早已备好，整整齐齐地停在台阶下。

&esp;&esp;不远处则站了个身形清瘦的青年，适才捧玉如意而来的道士正在和他交谈。闻芊不自觉转过头，那青年看上去愁容满面，把被退回的锦盒又往那道士手里塞。

&esp;&esp;对方仍旧例行公事的摆首。

&esp;&esp;他咬了咬嘴唇，双腿一屈，险些给他跪下了，幸而这小道士动作快，扶着他的手拦住。

&esp;&esp;“姑娘，该上轿了。”

&esp;&esp;闻芊看了一眼唤她的道童，一言不发地弯腰钻进去。

&esp;&esp;小轿晃晃悠悠，闷得人心里发慌。

&esp;&esp;朗许在到家时拉住了闻芊，用手指极缓慢，极认真的给她比了一句话：

&esp;&esp;“你有没有觉得，小砚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esp;&esp;闻芊当时抬手把他胳膊一推，口气随意地让他别多想。

&esp;&esp;朗许犹豫着点点头。

&esp;&esp;可这句话却让她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宿。

&esp;&esp;夜里，杨晋在桌前给她削桃子，闻芊拥着被衾怎么都无法释怀。

&esp;&esp;“你要去怎么不提早告诉我？”他把切好的油桃装盘，端到床边去喂她，“问出什么来了吗？”

&esp;&esp;闻芊并未张嘴吃，只用手接着半块桃子，神情凝重地摇头：“没有，他嘴巴很紧，我一句也没套出来。”

&esp;&esp;她思忖了半天又把桃子放了回去，抱膝问道：“你能不能和我讲讲那个曹开阳？”

&esp;&esp;杨晋嚼着食物，依言挨在闻芊身边坐下，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好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esp;&esp;“曹开阳最早其实是建元帝的近侍。

&esp;&esp;“由于太祖严禁内侍干政，所以先帝也不喜宦官，连带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一样严厉苛刻。那会儿当今就已经开始结交宫中内官了。

&esp;&esp;“曹开阳很会审时度势，在今上靖难南下前便决定倒戈相向，不仅为他提供线索，在靖难途中又送去不少可靠的情报，好几次替他化险为夷。

&esp;&esp;“当今念他有功，登基后便给了司礼监承笔太监的位置。”

&esp;&esp;杨晋用手指摩挲下巴，“承明初年的时候，宦官的地位还没现在这么显赫，这老太监韬光养晦，一直很低调，圣上觉得他用起来顺手，最后提拔成了东厂的掌印太监……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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