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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1页）

&esp;&esp;女孩一瞪眼：“滚！”

&esp;&esp;苏沫打断他俩，要了瓶不含酒精的饮料，打断他俩：“请问……他经常来这里？”

&esp;&esp;女孩听见她问，神情有些防备，喝着酒不答话。

&esp;&esp;年轻男人却故意唱反调，热情开口：“是啊，这几个月，不，有大半年了，他经常来，来了也不理人，就一个人喝闷酒，”又故意问，“他是你男人啊？我看你男人头发都白了，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么喝法真不行，老人家扛不住，赶紧领回去好好劝劝。”

&esp;&esp;女孩拍他一下：“你说谁老呢？”

&esp;&esp;小年轻有些怒了：“我说她男人，你激动什么？”

&esp;&esp;苏沫听见“大半年”三个字不觉微怔，忽然想明白过来，多半是王翦生前常来这里，所以当爹的也时不时的过来吊唁。

&esp;&esp;她叹一口气，走过去，把王居安桌上的酒瓶挪远了些，可是到了跟前，又不忍说。

&esp;&esp;王居安瞧她一眼，果然懒得搭理，自顾自地拿起酒杯一口喝尽，搁回桌上，瓶子捞过来再倒满，来来去去没多久，桌上又多了两只空酒瓶。他酒量不错，喝掉三四瓶也不见醉意，只面上略有些红，过了一会，他似乎喝痛快了，随意摸出几张纸币扔桌上，起身往外走。

&esp;&esp;迎面撞到一人。

&esp;&esp;那人醉意更浓，几乎站立不稳。

&esp;&esp;王居安正眼也不瞧，一拳便往人脸上招呼过去，苏沫吓了一跳，想要去拦，被他一把推开。

&esp;&esp;紧跟着又是

&esp;&esp;苏沫一直认为王居安善于掌控各种局面，失态的时候极少，可是那晚，他神色平静，却断续说了半宿。

&esp;&esp;说起儿子小时候的事，说小家伙十八年来只挨过他两巴掌，一次是王翦四五岁的时候，他中途从日本回来，抱着孩子上街去玩，期望能拉近父子关系。小孩儿嘴馋，看见路边摊撒泼打滚地吵着要吃，当爹的嫌脏，脾气上来一巴掌甩过去，王翦立时嘴角流血，吓得连哭也忘记。

&esp;&esp;那会儿王居安也才二十出头，正是男人犯浑的时候，只想着回去别让父母知道了生气，赶紧把儿子脸上的血迹一抹了事。

&esp;&esp;第二次，就是为了钟声。

&esp;&esp;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过了一会，他淡淡开口：“我始终理解不了，他为什么会对那丫头有这样执着的感情。”

&esp;&esp;苏沫想，可惜父母们往往对孩子的执着嗤之以鼻。却安慰：“也许他只是在潜意识里寻找自己难以得到的东西。”

&esp;&esp;王居安不说话。

&esp;&esp;大厅里没开灯，四周融入隐晦不明的黑暗，与外间光线的交接处，有着黑白交替相互渗透的边缘，毛糙而模糊，像摸不着参不透的命运。

&esp;&esp;他席地而坐，仰头靠墙，双眼微阖，像是睡着。

&esp;&esp;苏沫低声试探：“如果，如果以后你报不了仇……”

&esp;&esp;他猛地睁眼看过来，冷冷打断：“不可能。”

&esp;&esp;她不做声，更加心悸，隔了一会又小心翼翼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周围很多人，都要对这件事担上责任，也许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你会怎么做？”

&esp;&esp;他冷哼：“你用不着为你表妹开脱。”

&esp;&esp;“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沫低头，忍着泪，“不管结果怎样，你能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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