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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哗啦——”

&esp;&esp;面前的记忆在那双细长的手结束般地一攥后碎成了无数碎片。

&esp;&esp;姬满斋搂着杜程往后闪躲，杜程却推开了他的手，直抓向其中黑色的碎片。

&esp;&esp;黑色羽毛在他手中如烟雾般消散了。

&esp;&esp;“这只是他残存的执念。”姬满斋道。

&esp;&esp;杜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他松开手，掌心里果然无影无踪，抬起脸，所有的碎片都在不断地继续分裂，细细碎碎地化作烟雾，他们徐徐地升上天空，不知飘向何方。

&esp;&esp;杜程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掌心。

&esp;&esp;他想起来了。

&esp;&esp;他的朋友。

&esp;&esp;

&esp;&esp;妖怪之间的倾轧，姬满斋已经见了很多，在周隔海的住处隐约感受到的妖气，雄赳赳忽然的死亡，姬满斋很轻易地就能联想到那一间狭窄的公寓里曾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当然是见怪不怪，可对于杜程来说，这显然超出了杜程的承受范围。

&esp;&esp;碎片与烟雾在杜程身后飘散，姬满斋看着他无垢的眼睛，他抬起手虚虚地遮住了那双眼睛，“恨他？”

&esp;&esp;“恨？”杜程品了一下这个字眼，“我不恨他。”

&esp;&esp;“他杀了雄赳赳，雄赳赳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也要让他失去自己的机会，”黑色手套挡住他的视线，他不知道姬满斋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想看到他的眼神吗？杜程觉得不悦，他拉下姬满斋的手，底气十足地看着姬满斋，“我觉得这样很公平。”

&esp;&esp;“我认为我的想法是对的，”杜程认真道，“所以就算你要阻拦，我也不会退让的。”

&esp;&esp;他相信他说的应该更清楚了，也足够尊重姬满斋。

&esp;&esp;姬满斋对他很好，他也会同样对姬满斋好，但这绝不代表姬满斋拥有左右他思想的权力。

&esp;&esp;“我会阻止你做错事。”

&esp;&esp;姬满斋神情平淡，金色瞳孔依旧很温柔。

&esp;&esp;杜程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esp;&esp;“那么，我们就是敌人了。”

&esp;&esp;回忆碎得干干净净。

&esp;&esp;杜程从梦境里醒来，单手抓起一边还没从昏睡中醒来的欧阳玉，以超乎谢天地和白飘飘认知的速度，带着欧阳玉迅速地跑了出去。

&esp;&esp;谢天地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压根追不上脚程全开的小妖怪，只是伸手象征性地往前伸了伸，“喂……”

&esp;&esp;白飘飘反应得很快，裙子下的狐狸脚刚卖出去，身后一股无形的压力传来，她尾巴一紧，缩成一团，怯怯地回头，“姬大大。”

&esp;&esp;姬满斋面无表情，淡淡看了白飘飘一眼，白飘飘马上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该她掺和了，悻悻蹲下，“杜程就这么带着人跑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esp;&esp;她话未说完，姬满斋已经提步向前。

&esp;&esp;白飘飘哑然，哦，不让她追，自己追。

&esp;&esp;操场上，杜程让昏睡中的欧阳玉靠在锈迹斑斑的单杠上。

&esp;&esp;妖怪成精后，其实原形就不再重要，即使被摧毁，对妖怪来说也无伤大雅，这就是成精的好处，他们获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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