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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存乎一心終（第4页）

&esp;&esp;「小天？」

&esp;&esp;「算了。妳不用猜下去了。」他黯然道。

&esp;&esp;「沒可能會忘記的。」高澄奈不服氣。「凌天，我依然記得和你一起的每分每刻。」

&esp;&esp;「你和我相處的時光，我不可能會遺忘。」高澄奈直視凌天，眼神中帶著幾分淒愴。「所以我一定要記起來。」

&esp;&esp;他沒想過隨意說說的話，高澄奈會這樣認真對待，堅決要猜中，就讓她繼續。

&esp;&esp;之後她猜了好幾個，都不對。

&esp;&esp;「不了，真的不用了。」凌天擺擺手。

&esp;&esp;高澄奈沮喪道。「是嗎……對不起，我們太久沒見了。」

&esp;&esp;「太久了，久得連名字都忘記。你之前是怎樣叫我的？」她苦澀地問。

&esp;&esp;「澄奈、小奈、小傻瓜。還有……」

&esp;&esp;他慢慢說下去：「……老婆。」

&esp;&esp;高澄奈的臉泛起紅暈：「你有這樣叫過我的？」

&esp;&esp;凌天點頭道：「有，在我們開始認識時，初次約會的時候。」

&esp;&esp;高澄奈睜大眼睛，她忽然記起來了，和凌天一起的日子，記憶猶新。

&esp;&esp;「難道是……老公？」她用著天真的語氣問。

&esp;&esp;凌天微笑了。

&esp;&esp;「猜對了……」

&esp;&esp;兩人相視而笑。

&esp;&esp;「我們是好朋友嗎？」高澄奈問。

&esp;&esp;「當然，我覺得妳之前和我分手，是因為妳喜歡了另一人。」凌天斜視她道：「我還以為我是個負累，妨礙妳尋找妳真正喜歡的人。」語調聽起來酸溜溜的。

&esp;&esp;高澄奈突然想起歐陽淺，她猛烈地搖頭想揮去他的身影，然而他如影隨形的佔據她的心，揮散不去，她驀然醒覺，難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是……？

&esp;&esp;「怎會？」高澄奈捉住凌天的手，他低頭望和她相牽的手，高澄奈還想說些甚麼，然而馬上把話語嚥回喉頭裡去。「凌天，」她情深款款地凝望他。「你願意原諒我嗎？」之後，高澄奈將她改過自新的事情經過原本本地告訴凌天。

&esp;&esp;凌天細心地聆聽著，然後他輕輕嘆息。「為了虛榮心淪落至此，何苦呢？是妳親手放棄自己的價值，沒有人迫逼妳。沒有人會可憐妳的。改變的思想、身體的痕跡，是不能抹掉的。它會永永遠遠跟隨著妳，時時刻刻提醒著妳，妳做過這樣的事情。」

&esp;&esp;他始終也是討厭我，我是時候要離開了。高澄奈一邊想，流露出頹唐的神情。

&esp;&esp;「澄奈，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回想了。」凌天道：「同理，現在的我，對於以前的感情事，也沒有那麼執著了。」

&esp;&esp;高澄奈不解，這時一個女孩跑了過來，凌天竟然面露尷尬之色，急忙放開高澄奈的手。女孩熱情地抱著凌天。「凌天！」

&esp;&esp;「凌天，她是誰啊？」她率真地問。

&esp;&esp;凌天道：「這位是高澄奈，她是我的女朋友，徐芊漩。」

&esp;&esp;「高澄奈是我一個同學而已。」凌天毫不猶豫地加說一句。

&esp;&esp;徐芊漩望了她一眼，露出燦爛的笑容。

&esp;&esp;「我們先走了，再見啦。」

&esp;&esp;她清楚看見凌天手上戴著的一隻手錶，太熟悉了！她怎麼可能不認得？那是她送給最心愛的人的禮物！她沒有想過他仍然戴著，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存在。

&esp;&esp;高澄奈心想，他剛才狀似要復合的話，不過是在嘲笑她。

&esp;&esp;四周的空氣忽然凝結，一切都完了，她的世界坍塌成千千萬萬片，五內一片空白。高澄奈不禁納罕，他居然寧願跟一個和她長得相像的人一起，也不願和她一起。

&esp;&esp;高澄奈目送兩人的背影遠去。

&esp;&esp;那是一條自甘墮落的道路，一踏足便沒法回頭。她不想傷害他，只好遠離他，好讓彼此更好過，有甚麼比令心愛的人過更好的生活更為幸福呢？可惜那距離實在太遙遠，他不明白她的苦心。

&esp;&esp;雖然有愛她的心，不過他最終發現，人最愛的始終是自己，愛她的心敵不住作為一個人的私心。

&esp;&esp;到最後，他不但學懂怎去好好地愛一個人，而且愛得太深了，深得，他對這段感情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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