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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凌云,凌洛炎计算着时日,这一路之上并未急赶,尚有大半路途未走,原本預计的一月时间倒巳过了一半,要想將烈焱族收归手中,这凌云是非要見上一見的,同时,对于这个赤阎族曽经的宗主,因為愛上魔物而离开宗族的男人,他也有些好奇。“看來我们要快此赶路才是了。”為凌洛炎系着衣袍,龙梵听到他这话,并不赞同,“以你而今的狀态,不适宜走捷徑赶路,尽量取大道,途徑大的城鎮,才有望让夜翼早日醒來。”夜翼一日不醒,他便一日置于危险之中,真被失去意识的夜翼融合,便只能被引魂族的本能所控制,非得食用魂魄不可,到时即使能用濯魂珠將夜翼与他分离,夜翼一旦被灭,他的力量也將受到影响。这一点,凌洛炎与龙梵都非常清楚。成為魔物并不可怕,但被噬魂的沖动所控制,让他失去自控之力,身不由己,这一点却让他无法忍受,不论在何时何地,他不愿被其他任何人或任何外力所控制。就如当初,他之所以不愿去看清自己对龙梵的感情,便是因此。太过强大的存在,吸引着他,也让他生出无法掌控的顧虑。幸而,他的祭司满心都只是為他。环抱住身前的男人,指尖从那身白衫之上划过,凌洛炎微蹙着眉说道:“不要让我再瞧見你為我染血,龙梵,我凌洛炎不是柔弱胆小之人,噬魂之人是我,要杀,便让我來杀。”不是没有杀过人,厌惡血腥,却并不代表他对此畏惧,夜翼是他寻來,灵魄的损耗是因為他过度使用炎火之力,一切是他自己造成,便该由他自己來解決。与此相比,只是忍受那点血污而己,又算得了什么?換下的红衫就摆在一边,浸满了血液的猩红,如火的绯色成了晦暗的赭赤,隨着凌洛炎的目光望去,龙梵投去了一指,在阴影中散发着血色腥锈的衣袍霎时碎裂,又在空中里化作了尘埃,了无痕迹。“洛炎曾说过我并非外表所見那般圣洁,到了如今,难道你竟会开始以為我真是族人眼里的神人不成?別忘了,我对你是如何,若真是神人……我不会那般要不够你……”微热的呼吸从凌洛炎頸側拂过,龙梵含笑垂首在他耳下亲吻,低缓的语声透着令人安心的沉靜,“為你染血枉杀无辜,若是罪孽,也是我心所愿,当时太过危急,无法可想,只得如此,洛炎想要亲自动手,或许我们该另行计划……”口中这么说着,兩人行至床边躺下,巳是夜深之时,房里宁靜湿暖的空气里,皂苓的香气仍在,隔着床幔,有淡淡的语声飘散,听着身畔的男人附耳輕语,凌洛炎的嘴角漸漸汤起弧度。他的祭司,果真不是外表所見那般圣洁的男人,或者是他所見过最表里不一的一个人,眼下看來,他曽经说过的阴险狡詐,心机深沉之类,并未用錯。只不过,对此他并不覺得讨厌,而是喜欢巳极。兩人就此睡下,群魔城主与他的隨行态度恭敬,赤阎族自然乐見他们的宗主受人尊崇,唯独烈焱族人,在旁默不作声,要说他们心里不对此欽羡,那是不可能的,同源的兩族,这一路之上只見赤阎族显耀人前,他们烈焱族却是成了附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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