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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第2页）

&esp;&esp;原因是她抱怨到一半，忽然回头，才发现程又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esp;&esp;她一怔。

&esp;&esp;落地窗的窗帘并未合上，一地盛放的日光。

&esp;&esp;他的面容也沉浸在光线里，眉心微微蹙着，想来是日光刺眼。

&esp;&esp;昭夕悄悄地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又蹑手蹑脚回到沙发旁。

&esp;&esp;程又年素来爱整洁，哪怕平日在项目上，也是工装一换，衬衣永远笔挺。此刻难得穿着卫衣与运动裤，衣角与领口，包括肩膀处都有长坐后留下的褶皱。

&esp;&esp;她又扫了眼玄关的鞋柜上放置的那只超大登山包，心知肚明，他一回北京，就先来国贸了。

&esp;&esp;昭夕坐在他身旁，慢慢地，慢慢地伸手，沿着他眼睑处的淤青轻轻勾勒，没有碰到，只是描绘轮廓。

&esp;&esp;……这样重的黑眼圈，不知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esp;&esp;手指落在眉心，眉头蹙着，中间有几道若隐若现的川字纹。

&esp;&esp;……睡着了都这样不安稳，看来心事重重。

&esp;&esp;是因为她吗？

&esp;&esp;昭夕又沿着刀削似的面庞往下勾勒，在那些晒伤的皮肤上停留片刻。

&esp;&esp;……一定很疼吧。

&esp;&esp;她有些懊恼，只顾着说自己的遭遇，却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疲惫。连夜奔波回到北京，觉都没顾得上睡。

&esp;&esp;她收回手，又轻手轻脚回到卧室，抱了一床薄毯出来，俯身替他搭上。

&esp;&esp;不料这点细微的动静也能惊醒他。

&esp;&esp;程又年睫毛微动，下一秒，睁眼对上她的视线。

&esp;&esp;从浅眠状态中醒来，他的眼神有一刹那的迷茫，漆黑透亮，像不染尘世的婴孩，随即与她四目相对，回过神来。

&esp;&esp;昭夕赶紧说：“我吵醒你了？”

&esp;&esp;程又年支着沙发坐直了，“没有，是我不留神睡着了……刚才说到哪了？”

&esp;&esp;“晚点再说吧，你先睡一会儿。”

&esp;&esp;“不碍事，喝了咖啡，不困。”

&esp;&esp;“……”

&esp;&esp;昭夕啼笑皆非，“不困？那刚才怎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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