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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第2页）

&esp;&esp;“一直想给的。”他低下头来，低低地望进她眼里，声音也仿佛低到了尘埃里，“但是有些没有理清的顾虑。”

&esp;&esp;“现在理清了？”

&esp;&esp;“嗯。差不多了。”

&esp;&esp;昭夕抱臂，“那你说来听听。”

&esp;&esp;“进去说，可以吗？”

&esp;&esp;她想，就这么让人进来，很没有骨气啊。但是身体却下意识侧了侧，让出一条路来。

&esp;&esp;等到程又年步入房间，她关门时才狠狠在心里骂自己。

&esp;&esp;她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esp;&esp;“说吧。”她还绷着脸，努力拿出骄傲自矜的样子。

&esp;&esp;程又年转过身来看着她，“昭夕，我仔细想过你说的话。我的确没对我们的未来抱有全然乐观的态度，甚至潜意识认为我们会分开。”

&esp;&esp;她一怔。

&esp;&esp;“但那不是你的问题。”程又年说，“不是因为对你没信心，怕现在公开，将来却没能成功会被别人笑话。”

&esp;&esp;“……那是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看她片刻，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因为我自卑，昭夕。”

&esp;&esp;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我说，因为我自卑。”

&esp;&esp;“怕财力物力不够匹配，无法给予你丰厚的物质条件。怕你所在的行业五彩斑斓，丰富有趣，而我却恰好是无趣又严肃的一个人。怕你需要大把时间，有人陪你风花雪月、看日升日落，而我总在四处奔波，脚踩在哪里，路就在那里。怕圈子里比我更讨你喜欢的大有人在，外形条件、人格魅力，包括最庸俗的经济条件，也远胜于我。”

&esp;&esp;程又年静静地看着她，无奈地笑了。

&esp;&esp;“昭夕，我有我的骄傲，哪怕不张扬，骨子里也有属于我的虚荣心和优越感。可是遇见你，我才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自卑。”

&esp;&esp;自卑是，明明比谁都希望我们会修成正果，却又忍不住一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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