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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动作从容，毫不拖泥带水。先是毛衣，然后是衬衫，他动作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从上至下。

&esp;&esp;……？

&esp;&esp;是她眼花了，还是他被气疯了？

&esp;&esp;昭夕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大着舌头问他：“你，你干什么？！”

&esp;&esp;说话间，程又年已经把衬衣扔在了地上。脚边的衣服堆成小山，其中还有她那件价值不菲的女式大衣，此刻不复优雅，皱巴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esp;&esp;他未着上衣，就这么淡淡地站在她面前，“我也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昭夕：“……？”

&esp;&esp;不是。

&esp;&esp;这里好像是她家？

&esp;&esp;他一个大男人和她共处一室——还是浴室！一言不合就把上衣脱了，还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酒精麻痹了人的神经，也令她口舌笨拙。

&esp;&esp;脑子里明明有无数念头一晃而过，最后却什么也没抓住，只剩下了感官还在运转。

&esp;&esp;条件反射，她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esp;&esp;明亮的灯光下，程又年像一尊雕塑。

&esp;&esp;想说的话不翼而飞，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esp;&esp;好多年前，在昭夕还是个小姑娘时，曾陪同妈妈去看艺术展览。

&esp;&esp;妈妈看得很专注，但她还只是小孩子，尚且不具备那么高的艺术审美，无法在一幅画、一件艺术品前流连忘返。

&esp;&esp;闲不住的她四处乱蹿，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esp;&esp;最后停在了一尊雕塑前。

&esp;&esp;那不是泥塑，也不是陶塑，大概是某种金属制品，在充沛明亮的房间里光泽流转，线条冷艳。

&esp;&esp;整座雕塑比小小的她高出大半截，她得很费劲地仰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全貌。

&esp;&esp;时隔多年，已然记不清具体细节。

&esp;&esp;但那种印象深深地烙在了脑海里。

&esp;&esp;那个男人拥有西方审美里最崇尚的男性特征——

&esp;&esp;高大，强壮。

&esp;&esp;五官分明。

&esp;&esp;每一寸起伏的线条都充满力量感。

&esp;&esp;无比英俊。

&esp;&esp;她的视线自上而下，迷茫地在雕塑上打转，虽不知哪来的吸引力，但就是移不开眼。

&esp;&esp;直到身后传来小男生的声音——

&esp;&esp;“妈妈，那个男人没穿衣服欸！”

&esp;&esp;昭夕扭头，正好撞见一脸尴尬的女人。

&esp;&esp;那位母亲似乎也没料到这间展厅里有人体雕塑，慌忙拉住孩子，掉头往别的展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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