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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第2页）

&esp;&esp;稷阳似在沉思，片刻才道：“近来韩唯将京城闹得人仰马翻，你可听说？”

&esp;&esp;江慈点头：“听说了。府里好些姐妹都在谈论这事，说……”

&esp;&esp;“说什么？”

&esp;&esp;“……说他有些可怕，以前竟是没瞧出来。”

&esp;&esp;稷阳轻嗤一声：“你们没瞧出来的，可多了去了。”

&esp;&esp;江慈听出他有话要说。

&esp;&esp;果然，他道：“韩唯虽是韩氏出身，但他骨子里自成一派矛盾傲气，既以贵族出身为荣瞧不起寒门出身，反过来，也同样瞧不起族中旧老凭旧日风光指手画脚。所以，当太子显露要重用寒门子弟时，他才会生出不满。”

&esp;&esp;“阿慈，是我先看懂的他，我先给他机会。”

&esp;&esp;江慈微微一怔。

&esp;&esp;稷阳在她面前时，多半是吐露心中的不快情绪，但并不会具体说出这些情绪是因何事而出。

&esp;&esp;今日，他显然说的更多，也更坦白。

&esp;&esp;稷阳：“当日，我曾向他许诺，只要他帮我争取到治漕大权，我拥有多少机会，他一样拥有多少机会。他所欣赏的人，坚持的事，都可以在这些机会里得到圆满。”

&esp;&esp;益州的事？

&esp;&esp;江慈心头一沉，想起了益州那几日的心惊肉跳。

&esp;&esp;所以，韩唯会出现在益州，让刺史府经历虚惊一场，此事稷阳应当也知道。

&esp;&esp;“明明是我先察觉他心思，抛出揽枝，可当太子作出同样举措时，他便毫不犹豫投向太子阵营。因为太子的地位和权势，可以让他更好，更快的达成心愿……”

&esp;&esp;他苦笑一下，“这样来看，东宫就是不同，不是吗？”

&esp;&esp;江慈：“权势再高，若无能无心，一样无所建树，况且殿下并非无权无势无能之人，单说司农司的革新，就已是值得称道的功绩。”

&esp;&esp;稷阳垂眸笑了一下，像是不屑，又像是无奈。

&esp;&esp;江慈看他一眼，交握在身前的手不由使了几分力。

&esp;&esp;稷阳眼珠一动，细心察觉，看向她：“怎么了？”

&esp;&esp;江慈默然片刻，缓缓道：“殿下提及益州，叫我想起些往事。还在益州时，之前太子曾与父亲和演一场戏，因韩大人被蒙在鼓里，误以为父亲与地痞帮派勾结，甚至上门拿人，若非桑……”

&esp;&esp;稷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江慈的话却生生顿住，然后拐弯。

&esp;&esp;“若非虚惊一场，今日我便真成了罪臣之女。”

&esp;&esp;稷阳：“这事我的确听韩唯提过。太子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倒也叫人意外。”

&esp;&esp;江慈摇摇头：“我想的并不是这个……”

&esp;&esp;她看向稷阳：“倘若当日父亲并未与太子合作，而是真的罪有应得，今日的你我，也不知会走到何种境地。”

&esp;&esp;稷阳神色一松，说：“自然是救你。”

&esp;&esp;江慈：“可即便殿下救了我，但凡父亲罪名不得洗脱，再想嫁你，也成奢望。”

&esp;&esp;稷阳：“即便事实如此，我也会极力保你。”

&esp;&esp;江慈神情动容，与稷阳四目相对。

&esp;&esp;稷阳：“人活于世，但凡尚存一息，结果如何都不该过早定断。”

&esp;&esp;他握紧江慈的手：“别说那只是一个局，就算是真的，又与你何干？”

&esp;&esp;江慈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度，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定定道：“殿下说的对。易地而处，若是殿下身负罪责，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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