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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2页）

&esp;&esp;“我拿给她买糖了。”

&esp;&esp;老顾恍然大悟，拿着手指了指他：“你小子——”

&esp;&esp;周京泽坐在那里笑，同教员继续聊天。

&esp;&esp;最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要走的时候，老顾喊住了他。

&esp;&esp;“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一下，天空还是属于你的。”

&esp;&esp;周京泽手指不自觉地捏紧烟盒，冲他笑了笑：

&esp;&esp;“谢谢您，我会好好考虑。”

&esp;&esp;许随在办公室午休的时候做了一个碎片式的梦。

&esp;&esp;梦里她还在黎映读初中，周末被妈妈关在家里，不准出门也不让看电视，只能坐在小窗户旁写作业。

&esp;&esp;宋知书带着一帮女生来到她家楼下，朝她房间的窗户里扔石头，一边扔一边大肆嘲笑：

&esp;&esp;“杀人犯的女儿！”

&esp;&esp;“怎么不跟你爸一起下地狱！”

&esp;&esp;许随躲在桌角下面，抱着膝盖，企图把自己宥成一个有安全感的姿势，她自言自喃道：

&esp;&esp;“我爸不是。”

&esp;&esp;“我爸是好人。”

&esp;&esp;……

&esp;&esp;最后许随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声的冷汗。

&esp;&esp;下午看诊前，许随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把心思投到了工作当中去。

&esp;&esp;墙上的挂钟差不多指到六点的时候，许随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预约号，已经没了。

&esp;&esp;许随把笔扔在一边，抬手按了一下眉骨，端起一旁的杯子站起来活动筋骨。

&esp;&esp;门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许随正抬手掰着僵硬的脖子，声音温柔：

&esp;&esp;“进。”

&esp;&esp;门把顺向转动，发出“咔哒”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esp;&esp;许随刚好放下杯子，她以为是同事或是领导，下意识地抬眼，在看清来人时，笑意僵在嘴角。

&esp;&esp;宋知书穿着一件白色的绒毛外套，高靴牛仔裤，手肘里挎着一通勤包，精致的妆容下是难掩憔悴的笑容。

&esp;&esp;“好久不见，许随。”宋知书主动示好。

&esp;&esp;许随的手指捏着汤匙的柄，垂下眼，声音冷淡：“我已经下班了，看病的话出门右转。”

&esp;&esp;她甚至连周旋都懒得。

&esp;&esp;许随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换上外套，拿起围巾，眼镜塞进包里，临走前，她特意开了一下窗户通风。

&esp;&esp;大面积的冷空气涌进来，宋知书站在那里缩了一下肩膀。

&esp;&esp;许随双手揣进衣兜里，全程没有看宋知书一眼，将她视若空气，擦着她的肩膀而过。

&esp;&esp;“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宋知书吸了一下鼻子，眼睑下掩不住的疲惫，“我们家对你们遭成的伤害，真的非常对不起。”

&esp;&esp;许随脚步顿下，回头看着她，声音冷静：

&esp;&esp;“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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