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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小脸有些泛着冻过的红，涂了润唇膏的粉唇微微抿一抿，虽翘首望着工厂里头，但很有耐心，这么在雪里站了好一会子也不见烦闷。

&esp;&esp;倒是厂子里头有个穿黑棉衣的老头从窗户里望见了她，慢慢走出来，用罗马尼亚语问了几句什么话。

&esp;&esp;莉莉其实还不太能听懂多少罗马尼亚语，他又说得有些快，依稀分辨出“谁”“帮助”的意思，摆摆手，用英语回答道：“我来接人。”

&esp;&esp;老头的话便顿了顿，待一张口，指指天，指指外头，又是一通更加听不懂的话。

&esp;&esp;莉莉原本还试图配上肢体动作解释“她来接人”，显然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只得弯弯唇，用听不懂时作为标准应答的微笑面对他。

&esp;&esp;简直是鸡同鸭讲。

&esp;&esp;她面上的微笑要略微僵硬起来时，工厂里传出敲铃的叮叮声，老头背后的大门终于敞开，哗啦涌出一片收工回家的工人。

&esp;&esp;莉莉对那老头说声吐字归音不大规范的“usc（谢谢）”，伸长了脖子在一群男人里头搜索，突然眼前一亮，雀跃地叫起来：“詹姆斯！”

&esp;&esp;这个厂子开的工资不高，愿意在这里工作的青壮年并不多，会到这里来找人的漂亮小妞更是屈指可数，一时之间男人们的目光便纷纷落到莉莉身上，心里头暗暗地有些羡慕。

&esp;&esp;那被她叫着名字的男人原本低着头走在最后面，听见声音，给半旧的黑色围巾遮了一半的脸抬起些，沉默的暗绿瞳人中一下子便倒映着她的脸，待终于走出来，已是将扑过来的小女人抱了个满怀。

&esp;&esp;哪儿想到竟给这刚入厂不久、不声不响的闷葫芦捡了这等便宜。

&esp;&esp;有人心里暗暗道。

&esp;&esp;此时已是停了雪了。

&esp;&esp;冬兵接过莉莉手中的小红伞，那伞面上尽是她在家里无聊用签字笔画的涂鸦，收起来，低声问：“怎么来这里。”

&esp;&esp;“我下午不用工作，店子里直接放假。”莉莉道，把手放进他戴着手套的大手里，“过来接你下班。”

&esp;&esp;这样子再寻常不过的对话，任谁也想不到说话人昔日会是九头蛇。

&esp;&esp;那暗自嘀咕的人倘若知道“捡便宜”的男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冬日战士，恐怕要真的吓破了胆子去。

&esp;&esp;洞察计划的失败令得九头蛇元气大伤。皮尔斯死在神盾局总部大楼，坠毁的天空母舰下掩埋着不知道多少具九头蛇特工的尸体。

&esp;&esp;但正因它元气大伤，才给了莉莉同冬兵离开的机会——亦有汤姆配合的缘故，两人出了美国辗转几个国家，才在罗马尼亚暂时落了脚，生活了不过将将好一个月。

&esp;&esp;房东只知冬兵是个返乡的罗马尼亚青年，带着美国女友，旁的便不大清楚。给过一点钱，商量出三个月三个月续的租房合同，交待了关于房子的各种注意事项，就很少露面。

&esp;&esp;伪造身份证明，日常用现金，一时倒也大隐隐于市地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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