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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案发时间是9月7日晚间。”负责给我们介绍案情的警察一边播放幻灯片，一边说，“案发地点位于我县风兴大道边的一栋六层民居内，被害人叫石安娜，女，22岁，原定于9月8日早晨接亲结婚。这栋民居是六层，每层八户的结构，现场位于503室。根据现场勘查，可以判断凶手是从原本开着的厨房窗户进出的。”

&esp;&esp;“攀墙入室？”我问。

&esp;&esp;民警点点头，说：“攀爬的痕迹非常明显。而且因为这栋楼的四楼窗户进行了修补，白水泥还没有完全凝固，凶手在爬墙的时候踩了上去，留下了完整的、可以作为证据使用的鞋印。带着白水泥的鞋印也在中心现场出现。”

&esp;&esp;“那凶手有在现场潜伏停留的过程吗？”我紧接着问。

&esp;&esp;民警说：“根据调查情况，死者石安娜当天整天都在家中未出门，家里也有很多亲戚。亲戚们是从下午6点左右陆续离开现场的，但是死者的父母和死者一直都在。潜伏估计是很难做到的。而且根据现场遗留的白水泥痕迹，凶手入室后，到大房间也就是死者父母睡觉的房间门口看了看，然后径直走到小房间实施杀人，没有任何侵财、性侵的迹象存在。”

&esp;&esp;“那她父母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我问，“他们几点钟睡觉的？”

&esp;&esp;“原定于9月8日早晨7点08分来接亲的，毕竟县城小嘛。”民警说，“所以死者父母和死者睡得都很早，大约晚上8点就睡了。而我们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晚上11点左右。”

&esp;&esp;“凶手是寻仇吗？”小羽毛问。

&esp;&esp;民警说：“目前是从爱恨情仇这些方面开展工作的，毕竟是婚礼前夜这个特殊的时间段，所以主要调查工作是针对死者之前的感情纠葛。”

&esp;&esp;“有进展吗？”林涛问。

&esp;&esp;民警遗憾地摇了摇头。

&esp;&esp;我皱着眉头喝了口茶，说：“你们觉得，凶手在杀人前，知道不知道死者第二天要结婚？这很重要。”

&esp;&esp;“肯定知道。”民警说，“如果是前男友什么的，既然会杀人，肯定就是知道她第二天要结婚。如果是其他因素，凶手也应该知道。因为我们这边有风俗，就是结婚前一天，娘家要摆酒请客，然后在窗户上贴上迎亲花，哦，就是一种特别的窗花，只有在婚礼前夜，娘家窗户上才贴。”

&esp;&esp;“会不会是凶手直接针对新娘下手？”我说。

&esp;&esp;“不知道。反正性侵是排除了，现场也没有财物丢失，而且，这边的惯犯一般是不偷新娘娘家的。”民警说，“这也是我们明确因仇杀人动机的主要原因。”

&esp;&esp;“我知道秦科长的意思。”南和省公安厅法医科的李磊法医说，“你是想串并对吗？把尸检情况介绍一下吧。”

&esp;&esp;乐源县公安局的杨法医接过电脑，说：“死者是被绳索勒颈导致死亡的，现场没有发现作案工具；应该是睡梦中直接被勒死，没有任何抵抗搏斗的痕迹。可想而知，也没有能够发出声音。

&esp;&esp;“身上有钝器伤吗？”我问。

&esp;&esp;“头顶部有个钝器伤，但是不能判断是磕碰还是打击。”杨法医放出了一张照片。

&esp;&esp;因为头部的损伤轻微，只是一个片状的皮下出血，脑内没有任何损伤，所以确实不能明确它的成伤机制。

&esp;&esp;“攀爬入室，可能有钝器伤，针对新娘。”我说，“还是有串案的依据。”

&esp;&esp;“作案时间呢？”林涛说，“石安娜是11点被杀死的。”

&esp;&esp;“如果凶手在赵梦涵6点半回到宾馆后不久就行凶伤人，7点半就可以离开宾馆。”我说，“如果他自己可以驾车的话，三个小时就能到这里，加上攀爬的时间，11点可以杀人。”

&esp;&esp;“不，梦涵是9点钟以后才被伤害的。”一直没说话的大宝说。

&esp;&esp;“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esp;&esp;大宝依旧不答。

&esp;&esp;“秦科长提的思路很好。”李法医说，“我们可以这样试一试，就是查一下特定时间从龙番赶到乐源县的所有车辆，高速上都有监控。如果不是自己驾车，这个时间是没法赶过来的。”

&esp;&esp;我点了点头。

&esp;&esp;“不！梦涵是9点钟以后被伤害的。”大宝强调了一遍，“你们这样查是徒劳的。”

&esp;&esp;“也就是说，你可以肯定，这两起案件不是一人所为，只是简单的巧合？”我说。

&esp;&esp;大宝点点头。

&esp;&esp;一路无话。

&esp;&esp;坐在车上，我一直对大宝的武断感到担忧，只有默默地闭上眼睛回想着案件的细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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