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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沉寂：&ldo;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丫头，你真可怜。是否早在那之前便知未央便是辕慕雪。&rdo;楚寰目光不变，可眼神却是默认了。自嘲一笑，我说：&ldo;那时你说我可怜，我嗤之以鼻，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很可怜。&rdo;他的目光动了动，可唇锋依旧紧抿。我又说：&ldo;其实当你完全有能力阻止我去北郊，若你阻止了，或许我仍旧是母仪天下的王后。&rdo;&ldo;死，也要出去。&rdo;他终是由口中吐出几个令我莫名的字眼，正待开口询问，却见他又启口：&ldo;记得你说，死，也要出去。&rdo;我僵住，怔忡的盯着他，许多质问的话竟堵在喉间不得而出。&ldo;有想过将你打晕后带回寝宫，可是你坚定的表情告诉我，即使这样做也是枉然。就像那在白楼，当师傅对你说，风白羽已被他杀，你眼中流露出来的恨意竟是那样强烈。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仇视你仰慕了七年的师傅。辕羲九死后，你在鸢王府待了足足四个月之久，而天龙城内却是人声鼎沸，南国战神的尸体被悬挂在天龙城门之上，暴尸十。整个天龙城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唯独你被蒙在鼓里。四个月后你突然进宫觐见夜宣，他愤怒之下将你锁入天牢，殊不知，你被关在牢中的几，夜宣下令封锁了辕羲九暴尸的消息，你自然就是天龙城内唯一一个不知晓辕羲九被暴尸的人。纸是包不住火的，好巧不巧在你封后那得知真相，带你出宫，不愿你枉顾法纪出宫，这样只能将事越闹越大。可最终，你失态，你掘墓，甚至对王上出言不逊，最终将事闹大，成为废后。看你如今落的此般模样，还是不悔吗？&rdo;字字清晰冷淡，冰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宛然。&ldo;不悔。&rdo;我答他两字。&ldo;如你所言，辕羲九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敌。而夜鸢却是那个将辕羲九尸体如此折磨的罪魁祸首，还是我的丈夫。我有何理由去原谅？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rdo;&ldo;所以，因为恨他，就连对壁天裔的恨都要放下了？&rdo;他一针见血的直指我的心事，在被褥包裹下的我打了个冷战，戒备的望着他：&ldo;你知道。&rdo;他的嘴角勾了勾，算是默认吧。突然间，整个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看着他的表情，喜怒难辨，我突然觉得与他白白相处七年，竟是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我深深呼吸一口气，才试探性一问：&ldo;听说，华莲是莫攸然举荐进宫为圣女的？&rdo;&ldo;恩。&rdo;&ldo;我要见莫攸然。&rdo;浮华梦，仇似海（6）竹林枝影簌簌声，寒相向。微尘清雾空生润，香萦绕。我的手中捻着一片翠绿的竹叶，身着素白衣裙伫立在竹林间，凝视满目苍翠，斜晖脉脉，浅红铺洒着一色碧绿平静而深渊的竹林。轻抬手臂，叶置唇便，吹奏起多年未再吹起的未央歌。斜晖脉脉，衣袂飘然，风卷发梢，清寒渐起。曲调随风而低缓，沉远而平旷，似在耳边，却又远在天便，飘渺而无踪。曲到高潮，一声响彻九霄的笛音乍起，声势直逼而来，霸气中仿若金戈铁马便在眼前。相较于那恢宏的笛音，我倒是刻意压下曲调，以轻缓丝柔的曲音配合于他。一刚一柔，配合起来却是天衣无fèng。曲罢，收音，回首。那个依旧高雅出尘，一身青衣华袍的男子迎风绝立，手执铁笛，信步走来。他问：&ldo;这儿住的还习惯？&rdo;我笑答：&ldo;既来之则安之。&rdo;他嘴角淡淡的勾了勾：&ldo;你倒挺能看开……不过，这样冲动的你并不像我所认识的未央。&rdo;听他提起辕羲九，我的笑容立刻僵了下来：&ldo;你知道辕羲九在我心里的地位。&rdo;莫攸然倒是了然一笑：&ldo;我一直都知道。&rdo;突然间我沉默了下来，心情渐渐低落：&ldo;你恨王上？&rdo;&ldo;你说呢？&rdo;&ldo;我要你亲口告诉我。&rdo;对上他那双依旧冷淡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目光，我冷冷的吐出一个字：&ldo;恨。&rdo;他却突然笑了，笑的风雅犹绝，依稀不像我曾熟识的莫攸然，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野心。这真的是我所认识的莫攸然？笑声渐止，阴鸷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到我的眼底：&ldo;恨到想要杀了他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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