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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知道平安还有这个身份，他当初应该换个人来陪他演戏的！

&esp;&esp;霍采瑜目光中的笑意愈来愈明显，看着陛下强自撑着不肯承认、又不忍心把锅推给平安时抓耳挠腮的样子，眸中情意险些直接表露出来。

&esp;&esp;“陛下，当初为何要在臣面前演这么一出戏？”

&esp;&esp;李锦余动作一僵，干咳了一下：“朕不懂你在说什么。”

&esp;&esp;霍采瑜点了点头：“那此人果然是冒充顶替……”

&esp;&esp;“啊啊啊！”

&esp;&esp;李锦余一把抓住霍采瑜作势要挥出去的手，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可怜兮兮地承认了，“朕当时就是……想吓唬吓唬你。”

&esp;&esp;霍采瑜目光落在陛下抓住他的手上，微微有些疑惑：“吓唬臣？”

&esp;&esp;短短的几个动作间，李锦余已经想到了搪塞过去的理由——肯定不能说他是故意想刷霍采瑜的仇恨值，既然残暴的形象保不住了，那就往任性、自私、心胸狭隘的方向走！

&esp;&esp;“朕看你年轻有为、相貌英俊、身手不凡、学识渊博，便有些不忿。”李锦余拉出一长串褒奖词，然后特意强调道，“所以想看看你被朕吓得面如土色哭唧唧的样子。”

&esp;&esp;对霍采瑜来说，这段话最有价值其实是陛下对他的评价——陛下心中当真觉得他有如此优秀？

&esp;&esp;至于其他的……

&esp;&esp;看着陛下乱转的眼睛，霍采瑜知道他的陛下说嫉妒绝对是口是心非。

&esp;&esp;父亲还在时，他接收到的羡慕妒忌目光不知凡几，一眼便能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钦佩还是话里藏针的嫉妒。

&esp;&esp;他的陛下夸赞他的时候，眼睛中像有一轮明亮的太阳，熠熠生辉，纯粹得没有一丝阴霾。

&esp;&esp;霍采瑜心都要被软化了。

&esp;&esp;生怕把陛下逗得太过火，霍采瑜放过了他，没有继续追问：“陛下若确认无误，臣就带平安去找董吉祥了。”

&esp;&esp;李锦余目光这才转到下面跪着的平安身上：“平安，你想回家吗？”

&esp;&esp;平安跪在那里老老实实不敢动，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询问他的意见，怔了一下，大着胆子抬起头，正对上李锦余清澈的眼眸。

&esp;&esp;他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奴婢是宫里的人，按照律令是出不得宫的。”

&esp;&esp;宫里的宫女和内侍，只有到了很大的年纪才能被恩准出宫；而皇帝、皇后等重要的人周围伺候的宫人为了避免泄露宫里的消息，到死也只能呆在宫里。

&esp;&esp;平安之前在李锦余身旁伺候过，按理来说一辈子都只不能离开这座华贵的囚牢。

&esp;&esp;李锦余当然不在意这个：“你若想回去，朕就放你回去。”

&esp;&esp;他真正核心的秘密都自己捂着，其他的秘密也算不得秘密。

&esp;&esp;平安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若陛下开恩，奴婢、奴婢还是想回家。”

&esp;&esp;尽管他年幼时候就被带进宫里、父母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不清；尽管他已经挨了那一刀，日后不能娶妻生子、绵延香火；尽管他除了在宫里伺候人的本事之外别的都不会……

&esp;&esp;他还是想回家。

&esp;&esp;那是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嬉笑怒骂不必看人眼色的地方。

&esp;&esp;若是从前的陛下，他打死也不敢把话说出口——陛下喜怒无常，谁知道这么问是不是考验宫人的忠心？

&esp;&esp;不忠诚的人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

&esp;&esp;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的陛下脾气好了、笑起来温柔了，也不再随手杀人了，还整顿了皇宫里的不少阴暗。

&esp;&esp;虽然平安平日里是个锯嘴葫芦，但心里其实慢慢有了盼头。

&esp;&esp;若只要认真做事就能保全自身、就能出人头地，那活在宫里似乎也没什么难熬的。

&esp;&esp;谁曾想，已经几乎记不清相貌的兄长竟然有本事请陛下找到自己呢？

&esp;&esp;李锦余不知道平安内心的波澜，只看平安愿意回家，便放下心来：“那让摄政王带你去找董吉祥吧。”

&esp;&esp;平安又怔忡了一下，随后脸上泛起喜悦之色，不断叩首：“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

&esp;&esp;……

&esp;&esp;董吉祥见了平安，只一眼就认出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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