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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怀真便只道：&ldo;姐姐这琴好，弹得曲子也好……听来像是……《阳关三叠》？&rdo;敏丽虽喜欢凌绝的诗，却因凌景深的缘故，不想多谈此事，见应怀真转开话题，她便也说道：&ldo;你果然是个会听得，却怎么不爱弹呢？&rdo;应怀真道：&ldo;我学过一阵儿，只是没有天赋，弹出来常常扰人心境，便不弹罢了。&rdo;敏丽笑道：&ldo;说什么天赋不天赋的，这不过是个&lso;勤练&rso;罢了，又是谁这样没眼色，说扰了心境的？当初我练琴的时候，声调粗陋，不堪入耳，哥哥也常不胜其扰，却还总是叫我多练罢了。&rdo;应怀真笑道：&ldo;谁叫我没有唐叔叔一样的好哥哥呢。&rdo;敏丽也&ldo;噗嗤&rdo;一笑，忽然说道：&ldo;横竖你只不用理会，专心自己学练就是了，也算是多一宗乐趣……是了，当初我学练之时，哥哥给了我一本曲谱，是极好的，又容易学，又好记，我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不如送给你倒是好。&rdo;敏丽说着，便要去找，应怀真忙将她拉住，只说道：&ldo;做什么这样忙，改天再找也是使得……或者叫小丫头去就是了。&rdo;敏丽道：&ldo;趁着这会儿还记着，自要找出来才好，一回头必然忘了，……你不知道，这曲谱不同于其他的书，怕她们不认得，得我自己找来才好，你且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rdo;说着，便站起身来，在应怀真肩头轻轻一拍，便去了。怀真见敏丽如此热心，自然也由得她去罢了，又想到她方才琴声婉转，古韵悠扬，一时动了心，又因此处并无他人，便也低头，以手微微弹试。谁知才抚了两下，忽然之间听到有人笑道：&ldo;怀真在做什么？&rdo;应怀真吓了一大跳，却听着声音是从侧面传来，她转头看去，见小唐正自旁边的廊下踱步下来，径直走到身边儿。怀真因腿上有琴，一时未来得及站起身来，刚要把琴放下，小唐已经走到她身边儿，便俯身浅笑道：&ldo;好兴致，竟是在抚琴呢？&rdo;怀真一时倒不好起身了，又想到自己的琴技拙劣，方才必然给小唐听见了，便有些害羞，低头说道：&ldo;并没有，只是胡闹罢了。&rdo;小唐瞧见她面上的羞色，便含笑道：&ldo;我方才听你仿佛奏的是&lso;阳关&rso;，只是起手的时候，这里的音须得是一拂之后，按住才好……&rdo;说话间，便起手，随意在弦上勾抹弹了两个音，才要叫应怀真也试一试，忽然一怔，发现自己此刻竟离的她极近，日影之下她的雪肤微微有光，小巧地耳垂更似玉一样，近在咫尺，小唐本能地便想略离开一寸，只不知为何，竟不想动。应怀真见他手势如行云流水，做的极为好看，又听音色也佳，竟比敏丽方才弹的还好，应怀真听得愉悦，便又惊又喜，转头看他，道：&ldo;真好听，唐叔叔果然很会的？&rdo;小唐蓦地见她含笑回头，这一瞬间，忽然就像是在珍禽园里怀真回头望着郭建仪笑的情形，小唐心中一时大悦，便也笑着说道：&ldo;不算很会，只是勉强罢了，你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rdo;应怀真此即才觉着小唐离自己仿佛有些太近，他身上透骨玲珑的香气也更浓郁些，让她有些微微地晕眩。正在此刻，忽然听到一声笑，原来是敏丽回来了，一边儿从走廊上下来，一边儿说道：&ldo;哥哥你好偏心。&rdo;小唐此刻才又站直了身子，应怀真察觉他离开自己远了些，才也微微松了口气。小唐便问敏丽道：&ldo;这话从何说起？&rdo;敏丽手中拿着曲谱，便道：&ldo;我先前学琴的时候，你只叫了个先生来教我，但凡向你请教，你只是不耐烦，哪里曾主动说要教我的？如今却说要教怀真，岂不是偏心？&rdo;小唐便笑道：&ldo;都过去这么久了，偏你还记得。&rdo;敏丽便回来，仍跟应怀真一块儿坐了，便把曲谱递给她，又道：&ldo;你若真的有心教怀真，只先一样儿……你把你藏的那把&lso;海月清辉&rso;拿出来给我们弹一曲。&rdo;应怀真便问道：&ldo;什么&lso;海月清辉&rso;？&rdo;敏丽说道：&ldo;你不知道……这是他最珍爱的一把好琴，我曾想借着用一用，他说给我弹是白糟蹋了，珍藏宝爱的什么似的。&rdo;应怀真便看小唐，眼中略有些好奇之色，小唐心中一动，便道：&ldo;那把琴是古人之物，并不是随意玩赏的……不过，怀真可想要看一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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