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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第2页）

&esp;&esp;凭着对盛间的了解，叶知离估摸着对方已经猜出他的想法，于是也不等盛间说完，干脆地出言打断：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玄涧阁？

&esp;&esp;空旷的小院里就剩了他们两个，其余活物只有清池中的几尾锦鲤，听不懂人话也不通人性，完全不曾察觉空气中气氛陡然的变化，只知道欢畅地摆动尾巴。

&esp;&esp;见盛间沉默不语，叶知离追问道：盟主问你时，你是不是考虑答应。

&esp;&esp;反正已被看了出来，盛间如实道：玄涧阁有姬踏雪坐镇，不缺我一个。

&esp;&esp;叶知离语速都快了些：我便缺你一个了吗？

&esp;&esp;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随便换了谁来他都不会是这种态度，可面对盛间的时候，总是会带上点脾气，而且脾气越来越大。

&esp;&esp;他从小就被教导要知恩图报，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对别人好，不能辜负。

&esp;&esp;可盛间想要的，他不能给、也不愿给。

&esp;&esp;所以每当盛间试图向他靠近一步，他都感觉身遭的空气被再次挤压，连呼吸都困难。

&esp;&esp;他抬头看了眼渐沉的夕阳，暗自吐出口浊气，将胸间的烦闷重新压下，转而换上惯常的平和。

&esp;&esp;盛间

&esp;&esp;盛间一见他这副表情便察觉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我去查一查陶子真死亡的具体原因。

&esp;&esp;叶知离语气加重：盛间！

&esp;&esp;盛间往外走的步伐硬生生顿住，却是不肯回头看。

&esp;&esp;面对盛间的背影，叶知离坐在圆凳之上一动不动，只有声音几近叹息：盛间，你别这样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

&esp;&esp;盛间垂在一侧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仙盟现在很危险。

&esp;&esp;叶知离：有辨妖盘在，我身边藏不成妖魔，而且夏星垂看重我，等我升进内门，身边的防卫也会提升，再不行还有陆妄尘，他也会陪着我。

&esp;&esp;盛间猛地转身，话里掺杂进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为什么陆妄尘可以？

&esp;&esp;叶知离平静道：因为他从来都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早该一刀两断的旧日爱人。

&esp;&esp;朋友？盛间想起陆妄尘自出现以来的种种，以及今天那条梧桐路边的对峙，忍不住道，可他却不只想当你朋友。

&esp;&esp;叶知离下意识呵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esp;&esp;盛间无声一笑，目光复杂：你不信便将他叫来，看他敢不敢承认。

&esp;&esp;叶知离被盛间笃定的表情弄得一愣。

&esp;&esp;不至于吧

&esp;&esp;他与陆妄尘认识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是和盛间一起去的炼山，如果说是这辈子，那他们在相处了没多久，怎么就不只想当朋友了？

&esp;&esp;他正想着，眼前的光线忽然变暗，盛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esp;&esp;他本是半背圆桌而坐，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撑着桌面，而盛间将他撑在桌面上那只手掌温柔地握进自己掌心中，将被冰凉桌面沾染的寒意尽数驱散。

&esp;&esp;紧接着，他看到盛间缓缓矮下身来，竟是以仰望的姿势，自下而上地凝视他。

&esp;&esp;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esp;&esp;他试着用力抽回手，却没有抽动：陆妄尘那边我会去讲，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你。

&esp;&esp;夕阳从盛间身后斜斜照来，原本俊美无俦的面容因为逆光变得不太真切，悬在腰间的从夜也挨在了地上，拉出了一条细长的影子，像是放下一身的傲骨与尊严般，盛间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近乎祈求道：那你就当，可怜我

&esp;&esp;叶知离从未见过盛间这副样子。

&esp;&esp;元衡剑尊剑恸九州，从夜可劈山填海，倒转阴阳。

&esp;&esp;这个人仿佛生来就该站在世间的绝高之处被众生崇敬，现在却仅仅因为想留在他旁，竟就在这么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小院里，求他可怜

&esp;&esp;盛间那双原本目空一切的眼里，此刻全都是他。

&esp;&esp;叶知离喉结一滚，在说话的瞬间想到了旧日的一个场景。

&esp;&esp;还是在六罗门的时候，他熬了许多日夜去学一个非常难的角月阵法，却是怎么都攻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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