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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3页）

&esp;&esp;日子如常的过，大抵郑蔚和胡珊兰二人终究没叫人觉察出不妥，且胡珊兰是沈潇妻妹这事不难查，他们也觉着沈润没那么蠢，会带着人投奔这里，叫他们能逮个正着。

&esp;&esp;但正因为此，胡珊兰这边才是最安全的，只要她能沉得住气，不叫人发现蛛丝马迹。

&esp;&esp;所以胡珊兰从没去庄子看过胡瑜兰。

&esp;&esp;一直等到四月初，仿佛一切平定。沈润的伤好了，郑蔚的腿也好了许多，胡珊兰的心也在渐渐平静，她想着，正是春暖时节，她假借出游，去庄子上看看胡瑜兰，是不是也可以了？

&esp;&esp;郑蔚收到晏深的信，说盛京关于沈潇的风波已经过去，朝堂融洽，只可惜皇上近来仿佛情绪不好。再者他也隐约得到些消息，说那些人去关外追沈潇的妻女了。

&esp;&esp;这大抵又是沈潇临死之前的安排。

&esp;&esp;但仿佛没什么人知道沈潇还有个兄弟。

&esp;&esp;郑蔚觉着这大抵与沈家往事有关，不叫外人知晓，不仅行事便宜，也能在紧要关头为沈家留下一脉。

&esp;&esp;他这日下值，胡珊兰照例在黄昏时过来，与他说了几句话就往厢房去了。郑蔚看书，等院门声响，知道胡珊兰走了，他才往厢房去。

&esp;&esp;沈润预备离开了，要去庄子寻胡瑜兰母女。

&esp;&esp;“昴城近来太平，那些人应当是都走了。”

&esp;&esp;沈润摸索着收拾包袱，郑蔚又道：

&esp;&esp;“能聊聊么？”

&esp;&esp;沈润停下，在郑蔚这里日子不短，郑蔚从没来与他说过话，但他很显然的能感受到，郑蔚有着极大的改变，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esp;&esp;郑蔚不客气，自己找了地方坐，他的腿如今还不能太用力，沈润也从他身上嗅到药草的味道，但什么都没问。

&esp;&esp;“过年前的时候，南怀王要纳胡珊兰做侧妃。”

&esp;&esp;沈润皱眉，这件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esp;&esp;“为了推脱这件事，我只能说了我和胡珊兰定有婚约的事。嗯……虽然没有定亲文书，但在口头上，也算是说定了的亲事。”

&esp;&esp;“郑大人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esp;&esp;沈润沉了脸，郑蔚却笑了笑：

&esp;&esp;“小沈大人别误会。因为这件事，倒叫我看出了南怀王的不一样。也因为这件事，我在南怀王府跪了九天。”

&esp;&esp;沈润慢慢攥紧了手。

&esp;&esp;难怪这次回来，他显然感到胡珊兰对郑蔚的不同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么？郑蔚为了胡珊兰，几次三番奋不顾身，若是寻常男女之间，怕是早已情根深种，但只因郑蔚曾做的那些事，胡珊兰哪怕纠结难过，可始终没有改变心意。

&esp;&esp;“在南怀王府那九天，大抵是我这一辈子内心最平静的九天。我忽然……就可以与她感同身受了。我可以体会她的内心，她的痛苦，甚至是她的决定。不怕小沈大人笑话，从她走后，我虽悔恨万分，知道自己的过错，但始终……并没有深刻的体会。我甚至曾生出过怨恨，怨她不肯给我机会，不肯看我的改变。”

&esp;&esp;郑蔚看着沈润：

&esp;&esp;“你说的没错，她变到如今这样，都是我的过错。她不肯给我机会，不肯看我悔过的改变，也是我一手造成。我不知道小沈大人的心里，是将她当做怎样的人来亲近，但我知道胡珊兰的心里并没有你。或者说，是没有你想要的那种。”

&esp;&esp;“所以这是郑大人如今心平气和与我说话的缘由么？”

&esp;&esp;沈润话中有嘲弄，郑蔚道：

&esp;&esp;“我很羡慕你，小沈大人。”

&esp;&esp;“羡慕？”

&esp;&esp;“你是她肯信任，肯亲近，自始至终只给与她维护，而从未伤害过她的人。”

&esp;&esp;沈润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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