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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运气不好——一个小孩独自在外，对于人贩子来说，是多么显眼的目标呐。

&esp;&esp;她特意选的平城，人贩子最猖狂的一个城市。

&esp;&esp;“右右会喜欢那个城市的。”

&esp;&esp;顾心玫手指滑过右右白皙嫩滑的小脸，眼神有刹那的扭曲。

&esp;&esp;认真记下叮嘱的右右忽然直勾勾地望着顾心玫。

&esp;&esp;顾心玫连忙收敛好神态：这蠢货难道发现了什么？

&esp;&esp;“怎么了？”她问。

&esp;&esp;右右摇摇小脑袋。

&esp;&esp;她只是不懂，明明很多时候——小姑娘感受到顾心玫对她的情绪比李子洋他们还要厌恶她。

&esp;&esp;可顾心玫明明对她很好呀。

&esp;&esp;现在的右右还没法准确辨别和理解什么叫“虚情假意”。

&esp;&esp;……

&esp;&esp;深夜，躺在小床上的右右没有睡着，她悄无声息地坐起来。

&esp;&esp;福利院条件有限，几个孩子睡的同一个屋，每人一个小单床。

&esp;&esp;右右小心翼翼打开门走出去，来到后院篱笆的那棵柳树下。

&esp;&esp;被月光笼罩的柳树轻轻颤动，一起一伏似乎在有规律地呼吸。

&esp;&esp;小姑娘在柳树下蹦蹦跳跳表示“窝来啦”，结果发现柳树没有反应，歪了歪小脑袋。

&esp;&esp;哦，还在睡呢。

&esp;&esp;她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小手拍了拍柳树的树干。

&esp;&esp;过了会儿，柳树颤动的频率增强，窸窸窣窣，所有的柳枝开始旋转起来。

&esp;&esp;这是醒了。

&esp;&esp;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困。”

&esp;&esp;片刻后几缕柳枝垂过来，穿过右右的胳膊，她就像坐秋千一样离地而起。

&esp;&esp;柳条不快不慢地让右右荡了起来。

&esp;&esp;她开心地笑起来，抓着柳枝慢吞吞地吐字，很清晰：“牛牛，明天我要去找师父啦。”

&esp;&esp;——小姑娘发不好“柳”的音，就成了“牛牛”。

&esp;&esp;“……哦。”依旧是闷闷的，“……困。”

&esp;&esp;一棵新柳诞生的意识，按照人类推算，还属于婴幼儿，别指望它能有多大的反应。

&esp;&esp;能一叫就醒，醒了还让右右坐秋千，已经相当给力了

&esp;&esp;可对右右来说，牛牛才是她在福利院真正认识的朋友。

&esp;&esp;她要去找师父，当然要和牛牛告别。

&esp;&esp;“你要多晒太阳，快快长高长大哦……”

&esp;&esp;面对反应不多的小伙伴，不需要分辨情绪的右右，语言词组就要顺畅多了。

&esp;&esp;她自顾说自己的，说完才想起牛牛很困，赶紧贴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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