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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柳茂话很少，柳魁、柳凌都拼命没话找话和他说，他是问一句说一句，不问就一直坐着不吭声，他能感觉到因为他的存在让屋子的气氛有点压抑和尴尬。

&esp;&esp;柳茂放下了碗，柳凌站起来要再给他盛一碗玉米粥，他用手按着碗：“我饱了，您接着吃吧，我跟俺伯套兔子去。”

&esp;&esp;孙嫦娥说：“孩儿，茂，我听柳钰说，你今年过年还不回来？这一年一年哩，你老不回来过年咋中啊，孩儿，你还是跟东菊说说，就是多走几个钟头路，回咱家热热闹闹多好，回来俺也不用她动手干活，您嫂子俺俩就都干了……”

&esp;&esp;“嫂，她不回来拉倒，咱一家人过还高兴哩！”从进来就一直闷声吃饭不说话的柳长春开口说，语气很冷淡。

&esp;&esp;柳侠注意到，柳钰不满的对柳茂翻了个白眼，把腌咸菜里的一个黄豆挑出来放到柳蕤的嘴里，然后看也不看柳茂，继续吃自己的饭。

&esp;&esp;柳茂垂着眼帘，看不出任何情绪。

&esp;&esp;柳长青说：“不说这个了，过年回不来就算了，工作要紧，不过茂啊，这两天这路你不能走，好好在家陪陪您伯吧，一会儿咱一起去下套。”

&esp;&esp;柳茂轻轻的应声，看柳长青不再说了，起身走了出去。

&esp;&esp;套兔子人不用太多，柳凌也想去，柳魁让他在家教几个孩子打羽毛球。

&esp;&esp;家里平常就被孙嫦娥和秀梅收拾的很干净，今天又有柳凌和柳钰帮忙，不到吃晌午饭就全部打扫完了，剩下的事秀梅不让他们管，让他们只管高高兴兴的耍。

&esp;&esp;接下来几天，柳家大院里都是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和打羽毛球发出的‘蓬蓬’的声音，还有“亲家母，你坐下，咱们说说知心话……”的热闹喜庆的戏曲声。

&esp;&esp;猫儿一直没法习惯柳茂的存在，只要他在猫儿就特别安静，连吃饭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esp;&esp;柳侠心疼了，决定放弃对猫儿的强心训练计划，孙嫦娥和秀梅干脆每顿都提前让他俩吃饭，等柳茂来的时候俩人就回自己窑洞练字或讲故事。

&esp;&esp;二十七早上吃过早饭，柳侠安置好猫儿在屋子里临帖，他把炕上的铺盖拉外面曝晒，一出来，正好和往厕所走的柳茂迎在了一起，两人之间不足两米的距离，而且眼光正好撞在一起。

&esp;&esp;柳侠楞住了。

&esp;&esp;柳茂也楞在那里不动，就那么一直看着柳侠。

&esp;&esp;柳侠看到柳茂的喉结在动，好像是紧张的在咽吐沫，还有点像想要跟他说话。

&esp;&esp;不过，最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柳侠抱着被褥站着，等柳茂走过去，自己才到院子里搭被子。

&esp;&esp;二十八，帖嘎嘎。

&esp;&esp;花嘎嘎是这里对一切色彩缤纷和喜庆的东西的称呼，对子在小孩子嘴里也被称为嘎嘎。

&esp;&esp;一大早，一群孩子就在柳魁的带领下就把对子贴上了，红艳艳的对子一上墙，过年的喜庆气氛马上浓烈了起来。

&esp;&esp;天气特别好，窑洞前最暖和的地方摆上了石桌和凳子，村里求对子的人都会在这天过来，虽然柳家人的字都写的很好，但村人还是都想让柳长青写。

&esp;&esp;八点多点，柳福来领着三个儿子第一个到了，跟着是柳长兴和关二平带着家里几个孩子也来了，接着村人就络绎不绝的都来了，他们一边等对子，一边围着柳家打羽毛球的孩子们看。

&esp;&esp;柳侠和柳钰在院子中间拎着拍子打，猫儿和柳葳、柳蕤高兴的跑来跑去捡球，柳魁、柳凌帮柳长青裁纸，招呼乡亲邻居，空闲的时候过来跟柳侠他们对打一会儿。

&esp;&esp;柳淼和柳建宾羡慕的对柳钰说：“您家老美呀，咱马厂长家怪有钱，也没您家美。”

&esp;&esp;柳钰骄傲的说：“那当然，他家有钱却成天生气，俺家可不会。”

&esp;&esp;十点半，柳魁和柳凌换上了最破旧的衣裳，带上绳子和铁锨，出发去接柳川回来，顺便送柳茂离开。

&esp;&esp;柳侠抱着猫儿，站在院子的坡沿上让他看着柳茂渐行渐远：“你看，小叔没骗你吧，咱家才不会让他把你带走哩！”

&esp;&esp;不过，柳侠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柳茂的背影，想着大家都在想办法回家想过个热乎乎的年的时候柳茂却一个人离开，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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