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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她摘了一朵花拨弄它的花瓣说：“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esp;&esp;“你会背《诗经》？”

&esp;&esp;“我爹爹教我的，他识字不多，但他说这是我娘根据《邶风静女》给我取的名字，自牧归荑便是从野外采来野芍药的意思，我叫穆荑（牧荑）。”

&esp;&esp;“但后面还有洵美且异呢，难道你娘认为你可以像芍药一样美，哈哈哈哈哈……”阿鱼哥笑得很恶劣。

&esp;&esp;“你讨厌！”穆荑转了身就走。

&esp;&esp;阿鱼忽然上前拉住她的小手说：“芍药，我以后娶你！”

&esp;&esp;“我不叫芍药！”

&esp;&esp;“嗯，但我说我以后娶你。”阿鱼哥小小的掌心热热的，十二岁的男娃似乎也有点成熟的气质。

&esp;&esp;穆荑回头瞅着他，不解问：“你不是喜欢小凉么，天天夸小凉美得像花儿。”

&esp;&esp;“唔……但我想娶你！要不，我把这个给你，这是我娘的东西，你信了吧？”他低头从颈间解下玉佩塞给她，“不许弄丢，否则拿你是问！”

&esp;&esp;穆荑拿出藏在匣子里的玉佩看了看，小小的羊脂玉上面雕的是一只鱼的形状，那会儿她想难怪他的小名叫阿鱼，原来是母亲取的。

&esp;&esp;穆荑轻轻叹息一声，又把玉佩收回匣子中。这玉佩她以前还戴着，入王府以后她就摘下了，从此深藏匣子中，从没戴过。

&esp;&esp;翌日，穆荑带着苡茹到良夫人院中，小芍

&esp;&esp;穆荑拿了纹螭玉带钩比划了一下，双手环着他的身给他系上腰带，这动作她甚是熟悉了，每个入府的夫人她都教，但还是第一次亲身上阵给晋王系腰带。系完了她不放心地左顾右盼，稍稍调整了一番才满意地后退一步。

&esp;&esp;抬头时忽然见晋王一直盯着她，昳丽清透的眼波有些暗沉，幽幽深深望不到底。

&esp;&esp;穆荑拘谨地握合双手躬身后退，“王爷，已是系上了腰带。”

&esp;&esp;晋王伸手抚摸了一下玉带钩，那上头似乎还有她的温度，而后转身走出正堂。

&esp;&esp;穆荑本欲先一步替他打开珠帘的，奈何他走得太快，身量又高，她笨头笨脑地跟上去只捡到他甩下的摇曳轻鸣的珠帘，她不知所措地定了定摇晃的珠帘，晋王适时回头，许是嫌弃她太慢，又提步先走到上位而坐。

&esp;&esp;穆荑走出来时他已自个斟茶浅尝了，于是下人的事情她没一个赶在他前面做的，在王爷面前，她的确是一个失败的奴婢！穆荑暗自叹息，有些如履薄冰。

&esp;&esp;晋王道：“坐吧。”声音很淡，没有任何情绪，只有自然流露的威严。

&esp;&esp;穆荑答：“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吧。”

&esp;&esp;晋王也不强求，待喝了一杯茶之后问：“契约快到期了？”

&esp;&esp;说到此处穆荑有些愉悦，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她很快掩饰，低眉顺目十分恭敬道：“回王爷，只有一月了。”

&esp;&esp;晋王自然把她的小表情收录眼底，面色无波道：“你那徒弟，今日见了她的脾性，本王不放心。”

&esp;&esp;穆荑如遭雷打，瞬间抬头，表情怔愣，掩饰都掩饰不住，嗫嚅解释：“可是……她是众丫头中最聪明的，后院事杂，可不是轻易换人可以胜任，我带苡茹一年……”

&esp;&esp;“你说对了，后院事杂，可不是轻易换人可以胜任。”晋王淡然开口。

&esp;&esp;“王……王爷，奴婢的卖身契可是要到期了……”

&esp;&esp;“到期了再签便是，四年前，不都是这么过来了么？”

&esp;&esp;她的宫籍比较特别，当年为了躲避追杀随小凉入府时，是小凉求了晋王拟一个这么奇怪的短期卖身契，只签了三年，本来她可以走的，奈何小凉冤魂不散，她为了给小凉超度又签了四年留下来，如今到期了，她已无留恋的事迹，自然要走啊，可晋王这是不打算放人么？

&esp;&esp;穆荑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她是执意要走的，非走不可，于是跪下来求情：“王爷，奴婢走之前定将苡茹带得很好，绝不令您担心，奴婢在京城无依无靠，留着无用，只想回家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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