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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第2页）

&esp;&esp;祁夜熵的三个身份中，小师弟和她最亲近，对她打击当然最沉重，祁夜的身份更重要，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天邪，裴谌却只是抓着“赤炎山主人”这个马甲说事，似乎并不知道三者是同一个人，他抓她也只是为了对付赤炎山主人。

&esp;&esp;想到这里，戚灵灵瞟了眼身边的北宸道君，男人下船时换了身装束，披着斗篷，戴着面具，掩藏了身份，也把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esp;&esp;他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告诉裴谌，证明她的猜测并非全无道理，他其实还没下定决心，还在矛盾挣扎。他和裴谌之间的合作绝对称不上稳固，只需要一个契机，一根导火索。

&esp;&esp;她可以成为这根导火索。

&esp;&esp;下船之前他特地提醒过她，别惹裴谌，他会护她周全。

&esp;&esp;要是她惹了呢？到时候他选哪边？

&esp;&esp;这当然是在赌，赌的是北宸道君的良知底线，还有对她的那一点好感——戚灵灵能感觉到他对她有些许好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esp;&esp;赌赢了祁夜熵少一个敌人，多一分胜算，赌注是她自己。

&esp;&esp;要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她不能被系统胁迫着去害祁夜熵，她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esp;&esp;戚灵灵掐了掐手心，朝着裴谌莞尔一笑：“我和那位主人只是泛泛之交，比不得裴家主和天衡宗的钱小姐，咦，前阵子还听说阁下要和钱小姐定亲，我还等着收喜帖呢，怎么突然被人横刀夺爱了？”

&esp;&esp;裴谌笑容依旧，但眼中已没了笑意。他确实属意天衡宗宗主千金当裴氏家主夫人，这位钱小姐不但生得花容月貌，据说不在戚灵灵之下，而且继承了她父母的天赋，小小年纪已经是炼器和铸剑的名家，对五域剑修来说，得一把钱小姐亲手所铸之剑是莫大的光荣。

&esp;&esp;虽然他对戚灵灵有些执念，被她带刺的性格激起征服欲，但平心而论，她要当他裴氏的家主夫人还不够格。

&esp;&esp;看上的女人被死敌抢先染指，千挑万选的正头夫人又被死敌抢了去，简直是双重夺妻之恨。

&esp;&esp;偏偏这丫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esp;&esp;北宸道君感觉到裴谌的怒意，转头看了戚灵灵一眼，面具后的双眼中满是警告之意，低声道：“灵灵，别说了。”

&esp;&esp;戚灵灵只当没听见，继续搓火：“唉，也不知道该怪那位钱小姐眼神太好，慧眼识珠选择良配，还是鼻子太灵，闻不得屎味……”

&esp;&esp;一个“屎”字出来，宴厅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那些歌姬伶人一边吓得簌簌发抖，一边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位戚家千金。

&esp;&esp;裴谌忍无可忍，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很好，只有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就喜欢胆子大的。”

&esp;&esp;话音未落，戚灵灵只觉腰间一紧，仿佛有把无形的大铁钳，骤然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前用力一扯，她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裴谌用力按在了榻上。

&esp;&esp;男人死命摁着她的左肩，像是要把她骨头压碎。

&esp;&esp;饶是戚灵灵胆子大，也有些懵。她没想到三年不见男主比以前偏执了这么多，不分场合地发疯，比书里还夸张。

&esp;&esp;“滚！”裴谌朝众人大喝一声。

&esp;&esp;乐人、侍女们顿时作鸟兽散，偌大的宴厅中只剩下三人。

&esp;&esp;裴谌看了眼石像般站在原地的黑袍男人：“裴某这里有点私事，还请阁下回避一下。”

&esp;&esp;北宸道君淡淡道：“主上，大敌当前，此时动她恐怕节外生枝。”

&esp;&esp;裴谌用力捏住戚灵灵的下颌：“她若是乖乖听话，我也愿意待她温柔些，可是阁下方才也听见了，她这张小嘴有多可恨，裴某自要小惩大戒一二。”

&esp;&esp;北宸道君：“主上答应过仆暂且不会动她，主上一诺千金……”

&esp;&esp;裴谌打断他：“我现在又改主意了，你待如何？难不成阁下也看上这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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