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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十岁以前她一直捡表姐的旧鞋穿，记忆中只穿过一次新鞋，就是四岁那年，她妈朱兰香把她带到镇上扔掉的那次。

&esp;&esp;可惜她记事早，硬是凭着模糊的记忆，走了一整夜，二十多里山路，像只被丢弃的狗一样，奇迹般地找回了家。

&esp;&esp;她至今记得朱兰香打开门看见她时脸上好像撞鬼一样的惊恐神色。

&esp;&esp;那时候戚灵灵还没意识到朱兰香是想扔了她。

&esp;&esp;回到家里，她稀里糊涂地扒了半碗冷饭，就趴在灶台边睡着了。

&esp;&esp;戚灵灵算是明白过来，这天阶不干人事，专门从别人脑子里扒拉出一些童年阴影整活。

&esp;&esp;不过恐怕要让它失望了，这件事对朱兰香造成的阴影显然更大，回去以后连着好几天，朱兰香见她都像见了鬼。

&esp;&esp;戚灵灵回想了一下，大概从那时候起，她就有了杠精的苗头。

&esp;&esp;她一哂：“就这？不会吧不会吧，你就这点本事吗？这问道天阶也太水了吧。”

&esp;&esp;眼前的幻觉突然像玻璃一样碎裂成千万片，戚灵灵的双脚又站在了天阶上。

&esp;&esp;紧接着，其它暗影也纷纷分崩离析，天光霎时大亮。

&esp;&esp;一道清澈而略带稚嫩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汝道为何？”

&esp;&esp;听起来像个十来岁的孩子，雌雄莫辨。

&esp;&esp;戚灵灵四处看看，没见到人：“你是楼梯精？”

&esp;&esp;那声音提高了音量，显然有点恼意：“汝道为何？”

&esp;&esp;戚灵灵大言不惭：“我没有道。”

&esp;&esp;那声音又说：“众生皆有道。”

&esp;&esp;戚灵灵：“行吧，搞钱算吗？”

&esp;&esp;那声音一默，似乎卡bug了。

&esp;&esp;它自动跳过了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继续问：“汝非世间人，汝为何而来？”

&esp;&esp;戚灵灵有些佩服这个楼梯精了，竟然还能看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esp;&esp;“这些是必须要回答的吗？”她问，“你话好多啊。”

&esp;&esp;楼梯精：“……是。”

&esp;&esp;戚灵灵：“已经交了钱，不来不是亏了吗？”

&esp;&esp;楼梯精不说话了，可能觉得她冥顽不灵，再交流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esp;&esp;回答她的是一股猛烈的罡风，与此同时，天空中风起云涌，突然响起了闷雷。

&esp;&esp;这楼梯精还挺玻璃心，戚灵灵心想。

&esp;&esp;她定了定神，开始在心里做计算题：一万级阶梯三十万灵石，每级台阶就是三十块灵石。

&esp;&esp;她抬起脚开始爬：“一脚，三十。”

&esp;&esp;又爬一级：“两脚，六十。”

&esp;&esp;“三脚，九十。”

&esp;&esp;“四脚，一百二。”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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