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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那时的她似乎只能低微地仰望顾珩。

&esp;&esp;虽然现在她还是只能像菟丝花般依附着顾珩，可秦观月知道，顾珩如今待她，多少有些不同了。

&esp;&esp;正如她料想的那般，顾珩也不过是比寻常男子稍微多了些礼法的束缚与道义的克制，但这并不能阻挡她诱起他原始的心火。

&esp;&esp;终有一日，他会虔诚伏倒在她的裙下。

&esp;&esp;“在看什么？”

&esp;&esp;秦观月被顾珩发现了自己的失神，忙从忖思中回过神来，顺手指向窗边铜架上的白鸟。

&esp;&esp;“之前来没见过它。”

&esp;&esp;顾珩侧眸看了眼：“之前被贺风放在外面，这几日挪到屋里躲雨。”

&esp;&esp;这只鸟顾珩在山间救下的，当时它断了翅膀，可怜兮兮地摊在顾珩手中。

&esp;&esp;精心照看了一个月，顾珩要将它放归山野时，它死活赖在顾珩手中，不肯走。

&esp;&esp;倒是和秦观月很像。

&esp;&esp;顾珩不喜欢它，吵得很。

&esp;&esp;“娘娘喜欢，送给你。”

&esp;&esp;秦观月摇摇头：“我养不好的。”

&esp;&esp;顾珩低笑一声，也不追问缘由，目光状似地无意间落在了秦观月微湿的绣履上。

&esp;&esp;“雨天行路不便，娘娘过来要说什么？”

&esp;&esp;秦观月笑着走到顾珩案旁，拿起台上的墨锭，在砚台上缓缓转着圈。

&esp;&esp;“来为丞相，佳人添香。”

&esp;&esp;“自诩佳人，娘娘对自己的容貌，倒是一贯自信。”

&esp;&esp;秦观月续言：“难道丞相不是这么觉得吗？”

&esp;&esp;顾珩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笔，蘸了蘸这新来的“侍笔小奴”为他研磨的墨汁，在册子上勾出一个圈。

&esp;&esp;烛光斜斜地将他二人的身影映在身后的白墙上，她站在案边，卷袖为他研磨，而他低眸勾画江山。

&esp;&esp;这是第一次，他与她之间不与风月、情念、声色有关，即便缄默不言，却生出一种别样的温情。

&esp;&esp;在那瞬间，顾珩生出一种模糊的幻觉，他想起他的娘亲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在爹爹身边，静声为他研磨。

&esp;&esp;只是，那是夫妻间特有的闺房之乐，他与秦观月，又算什么呢？

&esp;&esp;这样的温情使他感到有些奇怪，顾珩开口，打破了这番沉寂。

&esp;&esp;“在宫中待久了，闷吗？”

&esp;&esp;秦观月指尖一顿，抬眼望他：“丞相什么意思？”

&esp;&esp;“没什么。”

&esp;&esp;墨锭下不断生出新的浓墨，秦观月懒得揣摩顾珩欲言又止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玄秘，她知道，她永远难以窥透顾珩深如古井的心，干脆不去费那闲心思。

&esp;&esp;墨已够用了，秦观月把墨锭放下，轻声问他：“刘妈妈的事，是丞相为我做的吗？”

&esp;&esp;顾珩搁下笔。

&esp;&esp;她这样直接地问他，才让他觉得适应了些。刚才那样的氛围，让他坐立难安。

&esp;&esp;顾珩矢口否认：“光是在这宫里，就有上百个刘妈妈。指的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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