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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也的确有事情可以说给苏折。
当晚楚子沉一夜未眠,刚刚求得新知的他近乎疯狂的汲取这些崭新的养分。第二天他去求教白泽——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除了白泽暗示他现在他也应该带个口罩之外。
楚子沉:“……”
#论种族有别带来的审美观巨大差异#
随着楚子沉额头上的那枚印记一天天的黯淡下去,天空上风雨欲来的前兆也越来越浓厚。在楚子沉棋盒中各色棋子几乎全部在星盘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他摸出手机给顾然打了个电话。
依顾然的性格,自然可以免去交谈中的寒暄。楚子沉在最短时间内接收到了顾然提供给他的信息,迅速在星盘上做了少许微调。
但真正的决定性因素是不会被改变的。
事实上,楚子沉在关键时刻离开十七局,特地来请求白泽的这份传承,正是为了如今预测到整盘星象大势的推动算衍。
“永夜出击了,十七局目前应该失踪了三个工作人员。”楚子沉食指轻叩木质盘面:“一击必杀,不留余地——就在刚刚。”
无声无息之间,第一场挑衅的旗号其实已经打响。
或者说,在过去的日子里,这样的挑衅旗号已经打响了数次,只是要么被嫁祸他人,要么事发巧合,要么动手对象本身就牵涉着多方面问题,都无法构成真正的诛灭理由罢了。
楚子沉之所以要跟顾然保持联络,是因为他毕竟还是十七局的客卿,目前虽然实质掌权通吃两路,但接手时间太短,摸透的也只是一个十三组而已。论起整个十七局。还是顾然这种沉浸了十余年的人来的熟络。
不到十分钟,顾然就给出了回复:“目前可确认正于外调任务中的人员有一百三十一个,我把目标缩小为二十六个,正在排查中。不过还不够。你知道,局长主和。”
有太多的理由可以对永夜发动诛灭行动,有时候甚至无需理由。但——十七局的正局长,或者说涉及到的更上面一点,他们主和。
“够的。”楚子沉用指尖把原木色的棋子拨开,重新丢进一旁的棋盒里:“有一枚很重要,A级人物……不,顾然,不可能没有,你一定是还没有想到。”
此时帐篷中只有楚子沉一个人肃然跪坐,他眉头微紧,反复在心中推敲着已经温习过十遍百遍,近乎是完美无缺的一盘局势,亦是他这些日子来学习的最完美成果。
“更多的?”楚子沉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回忆起那枚偏离中心而自成一体的星辰:颜色、轨迹、趋势、云气的每一分颤动……不,还不够。他开始推更前一些。在他没注意到这颗星星时应有的变化……一个月?不够,要更往前……半年……还是不够……一年……不……十年……它总应该有特别特殊的地方……它应该……
“曾冲紫微。顾然,A级人物里,有没有人曾经有叛国罪嫌疑?玩笑?我不开玩笑……也不扯淡,不要骂脏话。只是一点点,近乎可以忽略的污点,但牵扯的是重大问题……”
“扯淡是我目前最文雅的说法。”顾然没好气的冷笑了一声:“有这种污点的成不了A级那批。”比如说顾组长自己,按道理他应该可以评预役A级,但他的小状况大家都明白,而阻碍他提A的甚至还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不,不必是他本人。”楚子沉闭上眼睛,回忆推算的更加迅速,身体稍稍后倾:“可能跟他有关系……顾然!十四年前……十四年零五个月前,十七局出过一次什么事情?这个人搅在里面!”
那时候顾然甚至还没入局,不过他后来的确对于那场动荡略有耳闻。
十四年前……A级……跟曾经的叛徒有关……顾然没有拿电话的手单手成拳,青筋毕露,眉头也完全纠结成了一个大疙瘩:“我想一想……我知道了!楚相,这个人怎么了?”
“在手段下应该说了一点东西,现在已经消失了。”
楚子沉长跪而起,把手指按在了一颗岌岌可危的棋子上:“这条消息交给你。顾然,你大约可以换一个新局长了。”
“我会在三天内赶回去。让十三组整顿状态吧,在接下来的冲锋中,他们将是直面敌手时最锐利的刀锋!”
楚子沉掩住桌上几乎落定的一局星盘,站起身来出了帐篷,走出了百十来步,找到了特意避嫌出去的苏折。
“明天你去跟白泽见面,我们后天就走。”
苏折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又稍稍犹豫道:“楚相,你额头上……”
那个光斑还没有完全褪去。
楚子沉微微一笑:“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可以留待后效。”事实上,在今天上午,楚子沉已经收到了白泽隐晦的告别。
连白泽都知道,他必然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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