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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在内心安慰自己,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朝那个方向看去,不要再去确认沈和光有没有再看过来。
&esp;&esp;然后专心地看起了那一个个朝着老谷主献礼贺寿的人们来,令人眼花缭乱的宝贝一个个被呈现在众人眼前,仿佛炫富大会。
&esp;&esp;即便如此,沈和光那正襟危坐、衣冠正式、眼神清冷无波的模样依然凝在眼前,一闭眼就浮现出来,不像是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更像是沈家的家主,背负起上百口人命运的高位者。
&esp;&esp;沈明渊心知,那双眼在看过来时尚未散去的冷意是冲着殷左圣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象,这样的大哥,若是也用同样的视线看他……
&esp;&esp;谁说他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去见、甚至在那次突然相见时仓皇而逃,没有胆怯和逃避的成分在里面?
&esp;&esp;他毕竟是亲手从背后刺伤了大哥的人,是沈家的叛徒。
&esp;&esp;就算是此事也被谅解纵容,他也会很快犯下更大、更为世人不容的罪过。
&esp;&esp;噬魂兽蹲在他脚边,宠物般蹭着他,两只前爪扒在他大腿上,脑袋抬起脸顶他手肘,沈明渊看也不看随手摸了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垂眼笑了。
&esp;&esp;我若是真成了这世上最大奸大恶的人……不就抢了他们所有人的戏份,成了最大的主角了吗?
&esp;&esp;系统维护中
&esp;&esp;献寿礼的人一个接一个,有的门派势力,献上的是实打实的物件,也有一些送人、送活物的,更有送地皮、送宅院岛屿的大手笔,好在这个世界的地皮还没值钱昂贵到千金难求的地步,看上去也不至于令那些送礼的人肉疼。
&esp;&esp;至于像沈和光这一类,送的既不是物件、活物,也不是宅院那种带不来的东西,玩儿神秘、将某种展示、奇观当做礼物的,算是少数,也算是压轴,被安排在了最后呈现。
&esp;&esp;与之相同,也是放在后面的,也包括了在此之前从未出席过异人谷的宴会的西陵门、天枢院两大门派。
&esp;&esp;沈明渊坐在一旁,只管吃喝,间或在殷左圣的吩咐下做做样子、给人倒酒拿吃食,别的一概不管。
&esp;&esp;他在等,等待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esp;&esp;日暮逐渐西沉,酒气淡淡地在宴会上漫开,殷左圣终于动了。
&esp;&esp;就像原著中那样,殷崇山等着时机差不多了,想对自己的儿子殷左圣使用禁术,制造儿子酒醉不省人事的假象,而后在满月下动手,却发觉一切没有像预期中那样进行。
&esp;&esp;本该人事不省的殷左圣,仍在宴会上和一旁的人说说笑笑。
&esp;&esp;殷崇山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寿礼上面,下面送礼的秦焕之等人也像是心思不在这儿,并不在意他的走神。
&esp;&esp;直到大片的宾客都逐渐不胜酒力,一个个不是在撒酒疯,就是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呼呼大睡,殷崇山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esp;&esp;他已经太老了,在这高位停留地太久,将一切都被自己掌控的现状视为理所当然,太久没有人挑战过他的权位,也太久没有超出他掌控的状况出现。
&esp;&esp;殷左圣站起身,做出一副孝顺的样子来到殷崇山背后,为看起来仍在壮年的父亲捏肩捶背,嘴角高高咧起,俯身到父亲头侧说话时有阴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正好挡住那双眼里异样的神采。
&esp;&esp;“爹爹,我的寿礼可还没送呢……”
&esp;&esp;殷崇山面色大变,却没敢立即发作,只绷着一张脸皮低沉质问他,“你在胡闹些什么?!”
&esp;&esp;“爹爹别急着生气啊,我可是为了今天的寿礼费了好一番心思的,”殷左圣嗤嗤笑了起来,手下的力道看似是在按摩,实际却将殷崇山抓在手心里,让人坐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看这些人,看看他们的皮相、修为、根基……爹爹,可有相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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