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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多谢师太了，”徐春君行了一礼：“劳烦您给做个引荐。”

&esp;&esp;“徐姑娘，这位陆夫人的脾气不大随和，且最厌恶上香的时候有人打扰。”净凡提醒道。

&esp;&esp;“多谢师太提点，我在大殿外头等着就是。”徐春君的声音柔和低婉，让净凡相信她不是个轻举妄动的人。

&esp;&esp;“姑娘，我们几个陪着你去吧！”徐春君身后的婆子赶上来说。

&esp;&esp;“不必了程妈妈，你们且都在这里吧，人多了反倒不好，”徐春君回身安慰道：“放心，我尽力争取就是。”

&esp;&esp;大殿里陆家夫人上过香，又低低地祝祷了一番。

&esp;&esp;身后的几个丫鬟走上前去小心搀扶，其中一个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拂去夫人鞋面上沾的灰尘。

&esp;&esp;此时净凡已然到了大殿外，见夫人起身，她便迈步走了进去，询问道：“已经备下了一桌素斋，夫人可要在这里用早饭吗？”

&esp;&esp;“不必了，你们庵主不在家，改日吧！”陆夫人每次来这里都是庵主净虚师太相陪，这几日净虚去了东都，要到月底才回来。

&esp;&esp;“夫人且请留步，”净凡见陆夫人就要离了这里，连忙说道：“有位姑娘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夫人可能赏脸见一见她吗？”

&esp;&esp;陆夫人此时已经迈步出了大殿，听净凡如此说不由得站住了脚，有些不悦地问道：“谁家姑娘要在这里见我？”

&esp;&esp;净凡便指着站在远处的徐春君道：“就是那位徐姑娘了，她是徐有光的孙女……”

&esp;&esp;“你们这些方外之人竟也过问起俗事了，”没等净凡的话说完，陆夫人旁边的心腹叶妈妈便出声道：“可知你们庵主不在，你们便要生出是非来。那徐有光早十年前就被革职流放，你弄了个罪臣的孙女来见我们夫人，是何居心？！”

&esp;&esp;徐春君站得远，听不见她们说了些什么，但看情形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esp;&esp;于是上前，在距离陆夫人还有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深深道了个万福。

&esp;&esp;此时侯府的丫鬟婆子早已挡在了前面，仿佛害怕徐春君会做出伤害夫人的举动一般。

&esp;&esp;“夫人，春君自知冒昧，但恳求您给我个机会将来意说明。”徐春君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生平究竟所为何事。”

&esp;&esp;徐春君闻言大喜，刚要道谢，侯陆夫人又板起面孔说道：“可若你说的事并非善因，那就别怪我给你一颗恶果尝尝，让你知道戏耍我的利害。”

&esp;&esp;徐春君被带到偏殿里问话，是真的问话，因为夫人说须得她问一句徐春君答一句，不许抢话。

&esp;&esp;“我且问你，你我两家素无往来，你何以来求我？”陆夫人面色沉沉，她一贯严厉，此时更甚平时。

&esp;&esp;“实不相瞒，春君本不愿搅扰夫人，只因侯爷不在京中，所以才转而来求您。”徐春君吐字清晰，并不唯唯诺诺。

&esp;&esp;“你为的是什么事？”陆夫人微微沉吟了一下又问。

&esp;&esp;“夫人知道我们徐家早在十年前就搬离京城回了思源老家，”徐春君娓娓陈说：“上个月我家二哥哥被官府抓了，说他运绸缎的船上夹带了私盐，人被拘了起来，船只货物也被扣押了。我家素来守法，更知道贩私盐是死罪，所以绝不敢明知故犯。但是知州大人到任后下令严查私盐，我们担心二哥哥未及查明就被治罪，因此在未定罪之前，想求人跟知州大人说一说，千万要将案情审查清楚，不要杀错了人。”

&esp;&esp;“这么大的事，怎么只让你个小姑娘来办？”陆夫人并不相信：“你家大人呢？”

&esp;&esp;“夫人知道我们家叔伯辈都流放在外，这十年都是三姑姑掌家。如今事出突然，三姑姑要留在家中主事。大哥哥正月里出家去了，不再过问家中的事。二嫂嫂早产，二姐姐就要出阁，病的病忙的忙，只有我是个闲人。”徐春君说起家事不禁黯然。

&esp;&esp;“可见徐家是真的没落了，连个像样的办事人也没有。”陆夫人倒是慨叹起来。

&esp;&esp;但接着又说：“你也知道这案情重大，况且你那哥哥是否真的无辜，单凭你一张嘴可说了不算，”陆夫人脸上有颇重的金钟纹，显得她不近人情：“知州是一方长官，岂能随意干扰？”

&esp;&esp;“夫人所虑不无道理，但一则在神佛面前，我绝不敢说半句谎话。二来我们自是知道‘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的道理，我家本是罪臣，若不是依仗着自身清白，哪有底气进京求人？若我哥哥真的有罪，岂不是递把柄到别人手上？虽然不该议论长辈，但我祖父当年因变法也的确得罪了许多人。”

&esp;&esp;好难缠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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