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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绵音裹着烟雾吐出，陆烟冲警车里的人颔首，问齐桑，“警察又特意来找我么。”

&esp;&esp;齐桑扯了扯领口扣子，“不，我只是路过。”

&esp;&esp;陆烟显然不信，歪头看他，男人被看得脸通红，她噗嗤一笑，“那就不打扰您办案了。”

&esp;&esp;齐桑听说成毅山去世的消息，他不会表达，不懂怎样形容那种感受，但他立刻赶到医院，除了几句礼貌致谢他没得到任何实质性意义的信息。

&esp;&esp;他经常深夜对着卷宗想，是境遇造就了一个人，亦或这个人决定他既定的路。此刻他面对陆烟，想法愈发强烈，他们一家身上都有相似的疏离感。这些感觉莫名其妙吸引着齐桑，和那悬而未决又尘埃落定的诱奸案共同推着齐桑，把他推到当事人面前。

&esp;&esp;“你父亲的事，抱歉。”他看陆烟，她若无其事地抽烟，听完掸掸烟灰，抱胸站直了些。

&esp;&esp;她好像沉浸在某种情绪，迫不及待地想要，紧锁眉头又看出她矛盾。

&esp;&esp;齐桑思绪断了，不自觉脱口而出，“网上那些事……”

&esp;&esp;“齐警官。”陆烟笑着打断他，身子朝他倾了倾，几缕碎发挡住眼睫，“齐警官，我先问您一个问题。”

&esp;&esp;齐桑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她，陆烟穿了高跟鞋，他望她的角度充满压迫。

&esp;&esp;齐桑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很硬，她眼尾弧度比一般人弯，似乎有无数话要说，无尽情绪要表达，不单是扁平地注视。可她不言不语，冷漠看你，比寒风冰凉。

&esp;&esp;齐桑缓缓呼气，下意识后退半步。

&esp;&esp;陆烟没有在意，她唇边笑意是瞬间凝固，“你为什么不抓成毅山？”

&esp;&esp;轻飘飘，风吹雾散。齐桑攥紧拳头，牙关紧咬。

&esp;&esp;无言，无解。

&esp;&esp;比歇斯底里的质问还要难受。

&esp;&esp;齐桑低下头，帽檐遮住他的眼睛。从陆烟的角度他极为狼狈，嘴唇蠕动像是在哭。

&esp;&esp;陆烟漠然地看着他挣扎。齐桑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觉得她的下场毫不奇怪。

&esp;&esp;有时由于过早的表达自己的立场站好以为正义的队列，真相往往令人失望，为了逃避承认自己的愚蠢，他们对于流言信以为真了。

&esp;&esp;走了几步，人没跟上，他回头，齐桑还盯着地面，车轱辘碾出几道车辙印。

&esp;&esp;齐桑一动不动。

&esp;&esp;泥地湿了。

&esp;&esp;小警察掀眼皮，缩着脖子丢一句，“下雨了，快点走。”疾步上车。

&esp;&esp;可齐桑是把真的变成假的。

&esp;&esp;陆烟开到那滩浅池，熄了火，窝在车里抽烟。

&esp;&esp;雨越下越大，淋花车前挡风玻璃。

&esp;&esp;她掏出手机胡乱翻看，雨点噼里啪啦，陆烟什么也听不见，一呼一吸，鼻息间弥散全是烟气，在隐秘的偶尔竟能嗅到浓郁酒香。

&esp;&esp;手指静静停在屏幕上方，十一串数字走了影，直到自动变暗，陆烟仰头靠着椅背吐了串绵长烟雾。

&esp;&esp;她在车里住了一晚。

&esp;&esp;陆烟睡得很好，虽然浅睡眠，但她做了个梦。

&esp;&esp;好梦。

&esp;&esp;有人贪恋地亲吻她，以一个酒鬼，对酒的忠诚不移。

&esp;&esp;陆烟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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