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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2012年11月24日,不就是昨天吗?可这个“他”又是谁,冥冥中对自己说话的那个男人吗?

&esp;&esp;长庚猛地回过头,仿佛觉得那个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他甚至可以闻见对方身上传来的味道。然而,背后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座崭新的墓碑。

&esp;&esp;今天的墓碑。最后的墓碑。

&esp;&esp;上面镌刻的铭文只有四个字:“不要掘墓!”

&esp;&esp;不要掘墓!这句话无头无尾,长庚却能想象出养父安赫尔决然的语气和表情。于是他习惯性地缩回手,朝着墓地外后退了两步。

&esp;&esp;“拜托,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的吗?”钱宁慧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带着疑惑,也带着些恨铁不成钢一般的惋惜。

&esp;&esp;长庚愣住了。钱宁慧的话语就仿佛一个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心上,也一下一下地敲在冥冥中紧闭的大门上。但守在大门前阻挡他前往的,正是养父安赫尔。长庚只能站在原地,无所适从,进退两难。

&esp;&esp;“挖吧,是时候了。”那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还有一只手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让长庚踉跄几步,跪倒在墓碑组成的丛林中。

&esp;&esp;鬼使神差地,长庚伸出双手,十指如铁锨般挖掘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墓碑下的泥土。有种感觉告诉他,时间距离现在越近的墓碑下尸体埋藏得越浅,果然,没挖多久,他看见泥土中出现了一具青年的尸体。那个青年皮肤苍白,头发漆黑,就是他自己在镜中的模样。

&esp;&esp;尸体上的浮土除净,长庚一用力,将尸体从坟坑中扶坐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尸体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口中吐出了一句话:“她就是钥匙。”

&esp;&esp;长庚手一抖,尸体又立刻跌回坟坑中,闭上眼睛再无声息。然而,那个尸体毕竟就是他自己,说出的话虽然无头无尾,长庚却蓦地明白了意思:“她”就是钱宁慧,“她”就是开启他记忆大门的钥匙。可他们刚认识不久,她和他幼年被遗忘的记忆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esp;&esp;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另外一块墓碑前。这块墓碑上镌刻的内容是:“怀疑即犯罪。长庚,生于2009年4月8日-卒于2009年4月9日。”于是长庚蹲下身,又开始挖掘起来。

&esp;&esp;这次的坑比先前那个要深,长庚还是很快将坟墓中的尸体挖了出来。躺在里面的青年依然面色苍白,头发漆黑,神气比现在稍显阴郁,这正是他三年前的模样。长庚将尸体从坟坑中扶坐起来,尸体睁开眼睛,开口说道:“不可怀疑父亲。他就像上帝一样给了加百列的一切,没有上帝就没有掌控人类精神的大天使。大天使应该永远飞翔在上帝周围,怀疑上帝的指令就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应该永远被埋在泥土之下。”说完,尸体自动躺回坑中,就像他从未醒来过一样。

&esp;&esp;长庚想起来,三年前,父亲安赫尔卷入了与蒙泰乔集团的交易,自己对他的做法产生了一些疑虑,却未敢向他提出来。他将这份疑虑深深隐藏在脑海中,强迫自己忘记了它,依然按照多年的习惯对父亲的安排言听计从。那么这具尸体,就是那个时候埋下的记忆吧?

&esp;&esp;心里恍惚明白了什么,长庚扶着墓碑站起身,不再继续挖掘坟地,反倒认真查看起一个个墓碑来。2007年……2004年……2000年……越往草坪远处走,墓碑上的生卒日期就越遥远,终于,当来到草坪尽头时,在一堵围墙下的几块残破石片里,长庚找到了最早的一块墓碑。

&esp;&esp;“忘记一切,直到钥匙开启大门。长庚,生于1985年7月15日-卒于1992年6月17日。”残缺不全的碑面上刻着这样的话。

&esp;&esp;果然是它!长庚伸手摩挲着石碑,力图从模糊的刻字上找出缺省的关键信息——他的中国姓氏究竟是什么,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可无论他怎样睁大双眼,用力触摸,都无法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esp;&esp;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里埋葬的,是七岁时候的自己。

&esp;&esp;跪在地上,长庚再次在泥土上挖掘起来,比前两次更加用力。一种迫在眉睫的焦虑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汗水从额头上沁出,沿着鬓角不断滚落,一滴滴地打在身下的泥土中。

&esp;&esp;这一次的尸体埋葬得特别深,长庚用尽全力,挖得全身虚脱头痛欲裂,终于看到了泥土下面的那个小孩子的面孔,稚嫩的纯真的面孔,自己七岁时的面孔。

&esp;&esp;七岁的长庚从泥土中坐了起来。

&esp;&esp;钱宁慧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公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让她不禁怀疑长庚并没有回来。

&esp;&esp;在一室一厅里巡视了一圈,钱宁慧最终停在洗手间前。门从里面锁上了,长庚十有八九就在里面。

&esp;&esp;钱宁慧努力在脸上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敲了敲洗手间门:“我回来了,你在里面吗?”

&esp;&esp;没有应答。任凭她将门板拍得砰砰作响也没有回音。长庚究竟在不在里面?或者,在里面做什么?

&esp;&esp;想起子启明说过的话,钱宁慧的心突突地跳起来。她忽然记起这间公寓建于20世纪80年代,洗手间的木板门上一直裂着长长的缝隙。长庚刚搬进来时,为防走光,自己特地用不透明的封箱胶给贴上了。于是,她找出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将刀刃对准木板缝隙,无声无息地就将那层胶带划破了。

&esp;&esp;凑在透出微光的木板缝上,钱宁慧压制住自己偷窥的羞耻心,睁大眼睛往里看去。卫生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显得有些阴暗,但足够她看清室内的一切——

萦绕在心底的你  唐玄宗  快穿之全能挂逼  心跳陷阱  重逢孟医生后,陆总每晚都想贴贴  神医[星际]  穿成七零恶毒小媳妇  媚骨驭兽师  全星际都遍布了我的鱼(重生)  修妖狂途  [重生]影后自强  我真的不是你们的陛下  占欲  飞升到了魔法界  将军难撩  实习女记者(剧情肉)  以秒计算的爱情  石榴熟了(H)  恶毒女配醒悟后  驱车向晚(The habi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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