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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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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尽管并不是复式公寓，但就现在而言，从门口移到卧室路程还是相当漫长。

&esp;&esp;方临其实来时候为了践行自己诺言，还专程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点东西想好歹给段长珂做个晚饭，没想到回来以后东西还放在门边，就因为自己不经逗酿成了现在结果。

&esp;&esp;他攀着段长珂肩，仍像刚才一样很主动地回应，方临闻到对方身上很淡男香，段长珂好像也没回来多久，衣服还是下午那一套，暂时没有换。

&esp;&esp;方临已经不是

&esp;&esp;方临到底不打算勉强自己，没弄太复杂，弄了个简单寿喜锅，就是由于找不到清酒，最后给段长珂说了一堆要求，然后对方从酒柜里挑出一支据说口味最相近替换清酒倒进去，因为这点酒，原本平平无奇小火锅硬是给他做成了米其林价格。

&esp;&esp;不管怎么样，好歹是比中西结合神奇料理好多了，方临把段长珂拉到桌边来，自己却因为某些显而易见原因一下子没法坐，最后只能杵在段长珂身边站着吃，画面看上去好笑又凄凉，像无声控诉。

&esp;&esp;段长珂面前是咕嘟咕嘟冒泡清甜火锅，抬眼看去是被自己折腾得只能委委屈屈站着吃东西小情人，心里很难得地又生出如之前那一碗面一般饱胀感。方临好像总是很擅长营造他说生活气，在做这些时候是全然放松，真实得触手可及。

&esp;&esp;资本家忽地觉得自己是不是些微过分了点。

&esp;&esp;方临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他刚才也没少累着，在吃饭上并没有伺候金主意思，自己一个人快乐地夹肉吃。牛肉浸满了酒和蔬菜洋葱清甜，带着香气一路落进胃里。

&esp;&esp;馋归馋，他却没吃多少，把碗筷往台子上一扔，说道：“我不想洗了，等阿姨来收拾好不好。”

&esp;&esp;段长珂看着他：“我以为你要一直包圆呢。”

&esp;&esp;“哪儿啊，我最讨厌洗碗了，”方临揉着自己屁股，“上次不是因为做东西四不像不太好意思么。”

&esp;&esp;“什么时候学这些？”段长珂随意地问道。

&esp;&esp;“挺早了，其实也算自己有兴趣，但我又不喜欢收拾，”方临说，“当时我外婆就跟我约法三章，说她帮我洗碗，我想做什么就做。

&esp;&esp;“我其实也没什么天赋，就胜在时间长，加上我做什么我外婆都吃，还都很开心，就连失败了也能笑呵呵夸我，说那是因为我想法跟食谱不一样。所以我那时候什么都敢做，失败多了总会越做越熟练，后来慢慢也就养成习惯，加上其实做饭是挺有成就感，而且我还不用收拾。”

&esp;&esp;两人之间氤氲起一种食物蒸腾起来、适合交谈和叙事生活香气。

&esp;&esp;段长珂总觉得这个时候方临是最真实。

&esp;&esp;“后来呢？”他问。

&esp;&esp;“后来您估计也猜得出。”方临说得轻松，他只是在回答段长珂问题，而不是想要将自己伤口剖开来获取同情。

&esp;&esp;“我做了也没人吃了，外婆会疑神疑鬼，觉得那些东西是有人做了来害我，会不顾我阻止硬要倒掉。”他说着，想到什么又笑起来，“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一直念着我，在短暂清醒时间里偷偷溜去厨房洗碗收拾，就算收拾干净了，也要一遍又一遍地洗。”

&esp;&esp;“再后来我实在没空每天照顾她，如果不工作就付不起治疗费用和护理费用，就不再做饭了，”方临说，“她世界里已经只有我了，我不可能让她再过得不好。”

&esp;&esp;他说完，舒了一口气，才靠在餐桌旁对着段长珂笑：“不过我这几年都没怎么下过厨，还好没怎么退步。”

&esp;&esp;“嗯。”段长珂放下筷子，对他说，“那以后可以多做做。”

&esp;&esp;方临想说可他不知道段长珂什么时候会在，毕竟一个人倒腾毫无意思。

&esp;&esp;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段长珂陪他一两次还好，总归没有一直就着他心思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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