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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不一会儿，屋里掌灯，老僧出来引他们入内。待见到名为程济的光头老和尚后，姜留的不安感更重了。

&esp;&esp;尼玛这是身怀医术的高僧，还是上了年纪的鲁智深？

&esp;&esp;前国子监太医局提举程济、现藏云寺和尚澄空，半夜被人叫醒，脸色比那提灯笼的老僧还难看。姜留觉得他们这一行人在他眼里，跟头顶老鸹窝的垂杨柳差不离！

&esp;&esp;裘叔见了程济激动异常，上前一躬扫地，“边城任将军麾下裘净，拜见程公。”

&esp;&esp;澄空叫他免礼，借着灯光瞪大眼珠子分辨半晌，才瓮声瓮气地道，“是你啊。贫僧现在法号澄空。”

&esp;&esp;裘叔见他还能认出自己，便松了一口气，“大师，请借一步说话。”

&esp;&esp;澄空瞪了一眼姜家父女，大手一挥，“不必，讲吧。”

&esp;&esp;裘叔便也不再顾及旁的，立刻让鸦隐带着少将军上前，“三月前，任牧远将军被人暗杀，行凶之人竟在半月前寻到将军故里，欲屠任家满门。任将军的夫人被杀，少将军任凌生中毒箭，命在旦夕，请大师出手搭救。”

&esp;&esp;姜留心里咯噔一声。她和爹爹听到这么了不得的消息，不会被灭口当药肥吧？

&esp;&esp;姜二爷则“嘶”了一声，“任牧远死了？京中怎没得到一点消息？”

&esp;&esp;屋里没人搭话，澄空瞪眼看着鸦隐怀中的任凌生。姜留的目光也缓缓落在这位身世可怜的少将军乌青的脸上。一看就知道他中毒不浅，这还能救回来么？

&esp;&esp;瞪了一会儿，澄空才不耐烦抬起蒲扇大手，“罢了，罢了！贫僧欠任安寒的一条命就还在他孙子身上，以后两不相欠！带过来！”

&esp;&esp;见澄空探手抓住任凌生的胳膊把脉，姜二爷连忙道，“救一个是救，救俩也是救，大师顺手救救小女呗？”

&esp;&esp;姜留……

&esp;&esp;原来爹爹带她来，是当搭头的。

&esp;&esp;“贫僧欠你的情已经还了！”澄空怒冲冲地扯开任凌生的衣裳，刷刷刷地将他扎成了刺猬，看得姜留头皮发麻。

&esp;&esp;姜二爷愁眉苦脸，“我祖母吃了您的药也没熬过来，怎么能算还了呢？”

&esp;&esp;澄空转身指着姜二爷怒骂，“老子是郎中，不是执掌生死簿的阎王，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esp;&esp;姜二爷还欲再言，裘叔连忙将他劝住，“二爷，待大师给我家少爷治完伤您再说，成不？”

&esp;&esp;他家少爷有救了，自己的闺女还悬着呢!姜二爷抱着闺女坐到一旁，嘴里哼唧道，“任牧远四年前进京时爷还跟他一处吃过酒呢，爷就给他儿子这个面子！”

&esp;&esp;澄空虽长得凶悍，但医术还是不错的。他用药和下针后不久，任凌生便吐出几口黑血，虽然他的脸还是黑的，但却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esp;&esp;澄空又说了几味药让开门的老僧去配后，抓起湿帕子胡乱擦了擦手，才将吓人的目光落在姜留身上。

&esp;&esp;姜二爷立刻抱着姜留到他跟前，“我这闺女前几天落水受了惊吓，醒来后身子就不听使唤了，大师给她扎几针控控水吧。”

&esp;&esp;又说她脑袋进水了是不？！

&esp;&esp;姜留顾不得瞪姜二爷，只眼巴巴地望着面前外表凶残的大和尚。垂杨柳他能拔起来，任凌生的毒他能扎出来，治自己脑袋里这点水，应当不在话下吧？

&esp;&esp;澄空捏了捏姜留的小胳膊，又拉了拉她的胖腿，才道，“扎几针也不是不行，不过你须得答应贫僧一个条件。”

&esp;&esp;姜二爷咧开嘴，“只要治好了我闺女，莫说一个，便是十个一百个也成！”

&esp;&esp;澄空的大手一指躺在榻上的任凌生，“你将这黑小子，养活到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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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多了个哥

&esp;&esp;听了澄空的话，裘叔和鸦隐吃惊，姜留炸毛，姜二爷直接跳脚，“他又不是爷的儿子，爷为何要养他！”

&esp;&esp;澄空哼了一声，“任家家败人亡，跟你们姜家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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