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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2页）

&esp;&esp;“如果我破产，你清楚，我有办法全身而退，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但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他们没有承担这个结果的能力。”

&esp;&esp;说到这里时，副驾驶的裴森也伸出个头来。

&esp;&esp;十三岁的男孩个子已经快一米八，说话也老成似大人：

&esp;&esp;“而且哥，你不是还想唱歌吗？最近网上那些新闻见过吧，要是我们家真的破产，项目一停，你就算出道也会是劣迹艺人……诶诶诶！”

&esp;&esp;裴森直接被裴峋一只手从车窗里拎了出来，拳头毫不犹豫地重重落在他侧脸。

&esp;&esp;林清毅看了一眼他最心疼的小儿子，却没动。

&esp;&esp;“阿峋，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esp;&esp;“…………哈，一家人。”

&esp;&esp;裴峋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眼尾猩红，胸腔里挤出古怪的低笑声，在夜色中仿佛恶鬼。

&esp;&esp;凌厉长眉扬起，他语调恶劣地讥笑：

&esp;&esp;“既然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让我签了那个要给程越打一辈子白工的卖身契，那我给你牵个线，让你去搭上那些能帮你的阔绰富婆如何？”

&esp;&esp;地上的裴森闻言瞪大了眼，林清毅却仍不动声色地淡笑：

&esp;&esp;“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阿峋，只需要你签下那份合同，我们家的危机就会迎刃而解，你是我的儿子，等集团扛过这次难关，家里你该有的财产不会少你一分，你放心。”

&esp;&esp;裴峋看着自己这位温文尔雅的父亲，只觉得他像个披着人皮的鬼。

&esp;&esp;“有的时候——”

&esp;&esp;少年立在寒风中的身影清瘦，在风中像一只欲乘风而飞，却又被拽回污糟泥泞的鸟。

&esp;&esp;他厌恶的、恨意森然的、唇齿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着骨骼发出的咯噔声：

&esp;&esp;“我真恨我身上流着你的血。”

&esp;&esp;

&esp;&esp;回到医院的这一晚，温窈陷入了个可怕的噩梦。

&esp;&esp;梦里她在裴峋的演唱会上，台上的男人光芒四射，他沉浸在音乐中，舞台上气氛燥热，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灼烧成滚烫灰烬，而她就在台下，是他唯一的观众。

&esp;&esp;然后，歌声听了。

&esp;&esp;周遭一切声音都消失，舞台上的裴峋也安静了下来。

&esp;&esp;他手里还握着话筒，缓缓地走向舞台边缘，好像对着温窈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去——

&esp;&esp;男人仰面倒下。

&esp;&esp;坠入黑暗。

&esp;&esp;“裴峋——！”

&esp;&esp;温窈猛地从这个噩梦中惊醒。

&esp;&esp;梁少柔正在外面的起居室开会，听见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

&esp;&esp;“窈窈，没事吧？”

&esp;&esp;“……没事。”

&esp;&esp;温窈长长出了一口气。

&esp;&esp;只是梦而已。

&esp;&esp;整理好自己，温窈打开了卧室的门，见悦臻的总经理褚航也在，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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