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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3页）

&esp;&esp;但这份情谊里，有几分是爱，又有几分是责任和怜悯，她辨别不清。

&esp;&esp;晏晞压下心口的难受，从抽屉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都给他。

&esp;&esp;她知道，过了今晚，自己未必再有勇气断舍离，所以她决不能动摇。

&esp;&esp;裴令没有接那份协议书，冷着脸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不同意。”

&esp;&esp;晏晞的手顿在半空。

&esp;&esp;这一刻，她借着灯光看见了他眼底的神色，忽然觉得，或许他对自己的喜欢，比她以为的，要多上那么一点点。

&esp;&esp;她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固执地将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esp;&esp;“出国的事我已经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

&esp;&esp;眼中再次聚起水雾，晏晞狠下心来，说出违心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数着日子等你回来的生活，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你就当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esp;&esp;她顿了顿，仰起脸看他，声音很轻地说：“裴令，我们好聚好散。”

&esp;&esp;裴令对上她通红的双眼，微微一滞。

&esp;&esp;她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身体单薄得如同纸片，脸上也没多少血色。

&esp;&esp;从前光彩照人的眸子，也失了神采。

&esp;&esp;这段婚姻，真的让她这么痛苦吗？

&esp;&esp;漫长的静默。

&esp;&esp;许久，裴令重新俯身，拦腰将她抱到床里侧，扯开了被子。

&esp;&esp;“很晚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们都冷静一下，再好好想一想。”

&esp;&esp;随后，他自己也躺了上来。

&esp;&esp;灯灭掉，世界陷入黑暗。

&esp;&esp;晏晞睁着眼睛，睡意全无。

&esp;&esp;他就躺在身侧，她却不敢偏头再看他一眼。

&esp;&esp;就这样吧。

&esp;&esp;就这样吧。

&esp;&esp;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可还是难过得无法呼吸，心口一阵阵地钝痛，像是骨头被生生从血肉里抽出。

&esp;&esp;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克制住，没让自己哭出声。

&esp;&esp;两个人几乎都一夜无眠。

&esp;&esp;真是卡到头秃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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