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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喏的惊呼声让老祥瑞停下了脚步,脸色微变,闪身来到以墨身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解开她的衣裙就往她腰间看去,但见白嫩柔细的腰间一条狰狞的伤口正外面汩汩流血。伤口周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烂肉与黑血混合,陶楠骏看着就忍不住捂住嘴干呕!原本细小的口子此时张大着嘴,像是要咬人的毒蛇。蛇信吞吐间露出口里的银光尖牙——柳叶利刃!老祥瑞目光一缩,“竟是苗族的柳叶毒刃!”看了眼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无惧意或是怯弱痛苦流露的以墨,眼里倒有些钦佩,“你这小女娃倒是坚韧!中了柳叶毒刃还能一声不吭,真是好样的。”说着摸出怀里的药粉,随意的洒在伤口上,那药是立竿见影,血止住了,腐烂的速度也满满减缓,最后停止了。“老祖宗,我家主子没事吧?”见着这老头子的效用,张月鹿又厚住脸皮叫起‘老祖宗’来。在得知自家主子无性命之忧且不用医治身上的毒也会解的时候,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立即跳着脚一口一个‘老头子’。如今又叫起‘老祖宗’,他也好意思出口!老祥瑞也算是看透他了,看都不看他一眼,指挥自家徒弟把人放好,“身上有伤,看来是不能用聚生花泡药浴了。”然后指了指陶楠骏,“你你,过来,老夫写张药方,你拿去前院找一个叫‘当归’的人抓药,抓好之后就去后院煎药,八碗水减煎成三碗水,用温火煎两个时辰。”“好好。”陶楠骏接过药方就紧忙跑去前院抓药了。张月鹿忙问,“老祖宗,我呢?我呢?我做什么?”他心里担心主子,就这么站在这儿,心里慌得不得了,还不如找点事做,免得主子没事他反而倒下了!“你?看门儿去!”张月鹿:“……”当他是狗呢?不过主子的命捏在他手里呢,张月鹿岂敢不听他的话,就是叫他去吃屎,只要他能治好主子,他也愿意!张月鹿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哎~你还真看门儿啊?当自己是狗呢!”“……”张月鹿拿眼神杀死他。“瞪什么瞪,去端热水啊!我要给这女娃取暗器,还要给她刮腐肉。不要热水怎么行!”一炷香之后,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老祥瑞举着锋锐的小刀就要下手,吓得张月鹿连连跳脚,“哎哎哎~您老就这么动刀子了啊!也不弄点昏迷的药啊或是麻醉散什么的?这么下去,是个人都还不得疼死了!您老幺报复也不能这样啊……”文喏也一手紧紧抱住以墨,一手揽住他师父,“是啊,师父,您弄点麻醉散给以墨吧,又要挑暗器,又要刮腐肉,那得多疼啊!您要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的话,您就气徒儿好了,是徒儿不孝,求您别为难以墨……”嗬!文喏不说还好,一说顿时气得老祥瑞的白眉毛都翘起来了,死瞪着徒弟,“你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么个拐法啊!完全是不讲理了嘛!我老头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因为你这个不孝弟子去迁怒一个小女娃?!你把你师父也看得太小心眼儿了。”哎,老祥瑞是不指望他徒弟能‘英明’起来了,自个儿赶紧把说给说明白了,免得待会儿还得被徒弟按上一条‘故意谋杀’的罪名,“她身上的毒不适合用麻醉散,如果用了麻醉散只会加快毒发的速度,即便是她有诡异的真气护身也没得救。”“那怎么办啊?”文喏心慌意乱。“怎么办?就这么刮呗,人家古人刮骨都行,况且是刮肉呢。”老祥瑞白他一眼,又扬起亮晃晃的刀子,“我要动手了啊!徒弟,你抱住了,别让她乱动,要是伤到哪儿,老头子我可不负责的啊!”文喏紧紧抱住以墨,伸手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这般亲昵的举动,没有心猿意马,没有柔情旖旎,只有爱护和鼓励,只有心疼和恨不得能取而代之。以墨静静的躺在文喏怀里,淡淡的清香在鼻翼下萦绕,在清醒之下,这是除阿煜以为,他是唯一一个将她如此拥在怀里的男人。以前她不懂什么是情,阿煜第一次拥抱着她,她别扭的生了怒,盛怒之下伤了阿煜。后来,渐渐的,不知怎么,好像是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排斥,到不排斥,再到接纳,然后,不知怎么……好像就喜欢上了!如今她躺在文喏怀里,心里除了安心还有愧疚,终究……是要负了他!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她的嘴角边,她抿了抿,咸咸的,苦苦的。她微微抬头,见他满脸都是泪水,不由笑出了声,“又不是给你刮肉,你哭什么?”文喏不好意思的抹了抹泪,“我是替你哭的。”生生刮肉得多疼啊,她却坚强得一声不吭,多希望她能像四姐一样,哭着闹着的喊疼,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疼!“是吗?”以墨垂下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耳朵都嗡嗡作响,脑子里却突然迸出,这般顽强的生命跳动,如果有一天它突然不动了会怎么样?自己应该、会伤心难过吧!文喏怕她疼,就轻拍着她的肩头,像哄孩子入睡似的,“以墨,你睡会儿吧,等睡醒了就好了。”随着他轻拍的节奏,以墨昏昏入睡,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你醒了?”文喏守在床前,见她睁开眼,心头一喜,清雅的笑容温润如玉,“快喝点药吧,里面加了师父最爱的宝贝‘聚生花’,喝了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文喏用玉勺舀起喂到她嘴边,“你身子虚,来~我喂你,张嘴,啊~”以墨淡然的睨他一眼,可见他微张着嘴的傻样,就忍不住笑了,接过他手里的碗,把药当汤喝,好似不苦似的,一口饮进,然后将空碗放到他手上,“我没你想的那么虚弱,喝药我自己来就好。”文喏沮丧的垂着头,心里有些不高兴,人家女子喝药都是一勺一勺,喝完一勺就皱着眉头喊苦,娇嗔着不愿喝,等着人去哄她,去关心她,怎么到她这儿就成这样了呢?这不科学!以墨睡了一觉,又喝了药,身子确实好多了。不过太子爷就没这么幸运了,那一剑伤了心脏,血流不住,七伤和靴公公连夜将太子送回了京城东宫,而连老太医早早就被偃师请在东宫候着。此番大举动,自是惊动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东宫。京城百官更是活跃了起来,趁着夜色,暗访的暗访,报信的报信,做准备的做准备,反正就是忙得脚不沾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贵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一字并肩王到!”东宫的小黄门一连报了好几次,东宫跪了一地,“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拜见贵妃娘娘,淑妃娘娘,一字并肩王爷。”“免礼,免礼”乾闽帝面色焦急,快步流星的越过院子里跪了满地的奴才,“七伤!怎么回事?太子的伤严重吗?”七伤跪在地上,面色凝重的道,“皇上,殿下为了将叛党一网打尽,亲自去麓山破杀阵,阵破之时,被隐在暗处的小人刺伤,如今昏迷不醒!”燕皇后听闻,脸色瞬间煞白,紧紧楸住手中的锦帕,担忧忙问道,“连老太医怎么说?”“老太医还正在殿内为殿下诊治。”七伤话音刚落,厚重华丽的大门缓缓开启,只见连老太医提着药箱,颤颤巍巍的从殿内出来,皇上还未开口,他便噗通一声跪在圣前,“皇上,请恕老臣无能,太子伤及心脉,老臣实在束手无策!”此话一次,众人哗然!燕皇后只觉眼前一黑,像是天塌了似的,身子如风雨中的娇花,摇摇欲坠!后妃的人群中,云染上前两步,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底的关心和担忧真真切切,“娘娘,您要保住凤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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