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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他跌跌撞撞起身，深深瞧了瞧迟疑的少女，“也罢，既是徐掌柜命该如此，我这就去投官便是。”

&esp;&esp;拎在手心的灯笼咕噜噜落地，映着他衣摆处染上的血迹，说不出的凄凉。

&esp;&esp;“等等。”冯小小蹙眉，喊住了失魂落魄的青衫郎君，“我陪你去。”

&esp;&esp;“姑娘！”玉书急急抱住她的臂膀。

&esp;&esp;冯小小握住婢子的手，转头与欣喜异常的方云寒道，“两人力量始终有限，方大哥还是得寻些村民帮忙。”

&esp;&esp;“这是自然。”方云寒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esp;&esp;“那还请方大哥稍等片刻，我换身方便行走的衣裙。”

&esp;&esp;轻轻合上的院门，关不住玉书焦躁的低语，“姑娘！您何必趟这个浑水。”

&esp;&esp;淡淡瞥了眼黑着的正房，冯小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一直贴身藏着的玉佩递给婢子。

&esp;&esp;祥云纹路，温润有度的触感，一摸便知是上等之物。

&esp;&esp;“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esp;&esp;这玉冯小小戴了十多年，从未离身。玉书心头一慌，抱住她的臂膀说什么也不撒手。

&esp;&esp;“玉书，你想想。”披散的青丝高高竖起，冯小小轻轻拍了拍婢子的肩头，“他为何摸黑前来与我求助，甚至不惜下跪相逼。”

&esp;&esp;“奴婢愚笨，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绕，奴婢只知，那姓方的居心叵测，姑娘绝不能与他前去！”

&esp;&esp;“你都知晓他心怀鬼胎，哪里愚笨了。”少女眉眼弯弯，复而郑重道，“可见白日里裴公子说与他的那番话，已然起了作用。”

&esp;&esp;“我若不入局，恐会耽搁裴公子收网。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要与他联手去查爹的案子，就没道理在此刻贪生怕死。”

&esp;&esp;玉书堵在门口，求道，“那奴婢跟您一块去！”

&esp;&esp;冯小小摇头，将匕首插在腰间，换了身利落打扮，“你得留在院里。”

&esp;&esp;正房里没有动静，只怕他们早就被人引去了其他地方。

&esp;&esp;泻玉峰林深茂密，还魂草又多在崖边。冯小小略一思索，轻道，“若天明我还未归，你可先带他们去延居洞寻我。”

&esp;&esp;“放心。”少女乌黑的眸子在月下闪闪发亮，“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那个梦么？”

&esp;&esp;“记得！”攥在掌心的玉佩温凉，玉书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

&esp;&esp;即便梦境之中，嫁他是真，并无此行。

&esp;&esp;冯小小仍是莞尔一笑，宽慰着快要愁断肠的婢子，“我呀，此行不但无事，还会寻到一位极好的夫君。”

&esp;&esp;月隐云厚，泻玉峰中。

&esp;&esp;起初，冯小小身边还总有几个拿着火把的村民跟着。渐渐地，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快到断崖之时，身侧也只剩一个方云寒。

&esp;&esp;与意料中分毫不差。

&esp;&esp;夜里山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esp;&esp;方云寒下意识地替她挡着风，三年相处，他的心意不曾作假。

&esp;&esp;可一想到那桩旧案，悬在心中的最后一丝挣扎便犹如绷到极致的丝线，刹那间就断得彻彻底底。

&esp;&esp;总归是留不下的人。

&esp;&esp;除去今夜，再无时机。

&esp;&esp;方云寒悄悄近前，蹲在地上的少女忽得起身，扬起的黑眸里，映出一个面露凶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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