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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亚瑟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esp;&esp;亚瑟佯装有些苦恼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但是裴言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诺拉口中的什么埋骨之地，若不是知道亚瑟对诺拉毫无兴趣，裴言都快觉得亚瑟看上诺拉了。

&esp;&esp;“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诺拉眼神茫然又一片死寂，“我希望您能替我斩杀那个叛徒，她听说她没有随那条变异种去埋骨之地，应该还在这里不远的地方。”

&esp;&esp;“哦……可是现在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干不掉她？”亚瑟并没有很快答应她，他的眼睛往边上的角落瞟了两眼，声音低沉而动听，“不觉得自己亲手终结对方更有意思？”

&esp;&esp;“不，我……”诺拉摇了摇头，人鱼明明是没有泪腺的，但是她却分明感受到了她的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

&esp;&esp;裴言怔怔地看着诺拉，鲜红的血液溢出了她的眼角，像是远古时代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巫，白金色的发丝缠绕在她身后，遥远而孤独。

&esp;&esp;人鱼不会落泪，却会泣血吗。

&esp;&esp;“哦宝贝，离她远一点，”亚瑟将裴言扯到他的身后，“有点不对……”

&esp;&esp;“姐姐！”

&esp;&esp;随着这声有些撕心裂肺的喊声，那条金发蓝尾的高阶蓝鳞种就这么倒了下来，蓝色的鱼尾弯下，血泪飘散在海水里，然后湮灭在海水里。

&esp;&esp;她倒下之后就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是一根尖锐的刺，穿透了她的身体。

&esp;&esp;与此同时深渊之上。

&esp;&esp;“谁准你攻击了的？！”

&esp;&esp;目眦欲裂的雌性红鳞种狠狠地夺过了边上人鱼手中的武器，她的手指不停地打着颤，但是还要紧紧地握住。

&esp;&esp;她……既想看看她，可是又不敢看。

&esp;&esp;“黑，”从容低缓的声音从她身后飘过来，苍白俊美的首领就坐在她的身后，显然对她这一动作非常不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sp;&esp;黑……黑从来不是个动听的名字，变异种的名字总是那么随意，她感受到她的腮在不停地颤抖，还有她的鱼尾，冰凉的血液仿佛倒流进她的身体和大脑。

&esp;&esp;只有……只有诺拉这样喊她的时候，热情而温柔，哪怕有一点小性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esp;&esp;“我……害怕惊动那两条白鳞种。”她的声音也带着颤抖，有些无力和恐惧，却还要强装镇定。

&esp;&esp;岚看了她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

&esp;&esp;“黑，你有没有听到她最后一句话？”

&esp;&esp;她的身体依然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esp;&esp;“她说……希望你去死啊。”

&esp;&esp;黑闭上眼睛，手指放开手中的武器，红色的鱼尾有些颓然地在岩石上划过。

&esp;&esp;“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的宿命就是孤独啊。”

&esp;&esp;不……她无力地想着，一开始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不应该，不应该背叛她。

&esp;&esp;她无力地想要挣扎，可是无从挣扎起。

&esp;&esp;本来就是她，将诺拉推向了死亡。

&esp;&esp;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她不是这样难堪的身份……

&esp;&esp;“好了，”岚皱了皱眉，这次是真的有些不满了，他摸了摸自己脸颊边的拿到细痕，“不要再这么犹犹豫豫的了，下面那条白鳞种，还在等着我们呢。”

&esp;&esp;“亚瑟，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esp;&esp;折而复返的岚交叠着双手，惬意地看着深渊海牢边的那两条白鳞种。

&esp;&esp;数百根淬毒的粉鱼尖刺压在弦上，如同无数双恶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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