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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2页）

&esp;&esp;“……奥斯。”苏眉说。

&esp;&esp;奥斯可怜巴巴望着她，差点让她心软到说不下去。但是，为她的魔宠的未来着想，她仍硬着心肠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平时在看什么书，但我要提醒你。”

&esp;&esp;“什么事，哈根达斯大人。”

&esp;&esp;“不要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并试图通过它们了解人类社会了，”她认真地说，“你没从你的克雷德大人身上学到教训吗？他长的很英俊，战斗起来尤其勇猛，所以可笑程度大大削弱。但你……”

&esp;&esp;奥斯纤细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当场垂下了头，好像在追忆自己既不英俊，又不勇猛的一生。苏眉见他这样，根本说不下去，只好叹着气闭嘴。

&esp;&esp;如今巫妖一开口，它那随时准备找事的语气敲响了警钟，令她想起了与奥斯的谈话。她抬起头来，笑道：“是啊。”

&esp;&esp;人形的巫妖不屑地吐了口气，带着一副看不上眼的表情，似是很不满意这个答案。苏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决定抚慰它饱受打击的情绪，温和地说：“你有什么话要说？”

&esp;&esp;巫妖冷冷说：“没什么，如果你不打算在萨因长居，那就应该做下一步规划。”

&esp;&esp;“比如帮你重建你的法塔？”克雷德忽然说。

&esp;&esp;他吸收神骨后，外表并没产生太大的改变。骨骼不像眼睛和爪子，平时深藏在身体里面，唯有在战斗时，才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证明主人绝不平凡。克雷德因它而活蹦乱跳，精神抖擞，恢复速度奇快，甚至有了和巫妖搭话的心情。

&esp;&esp;巫妖毫不客气地回答道：“相信我，哪怕这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请你帮忙重建。我倒是建议劣魔着手建造一个。”

&esp;&esp;“然后你就可以把它夺走。”凯流畅地补充道。

&esp;&esp;苏眉打了个手势，制止了这场幼稚的口头战争。她说：“我们以前不是讨论过这事了吗，海恩哈姆。我知道，法塔对每个法师都很重要，是他们最安全的住处和堡垒。不过，在神骸的事结束之前，我不打算这么做。一切都没结束就建造法塔，只会让它成为敌人的靶子。”

&esp;&esp;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我真要这么做，也许不会离开萨因。萨因被称为最富庶强大的国家，总有它的理由。我现在已亲身体会到这个理由。对于任何人，它都是个方便而舒适的定居地点。”

&esp;&esp;巫妖冷笑道：“所以你打算挑选某个繁华的城市，建造你的法塔？”

&esp;&esp;“不可以吗？”

&esp;&esp;“这不违背任何法律和律条，不过你可能是这么干的头一个。”

&esp;&esp;巫妖终于找到了新的论点，论证苏眉愚蠢，和为什么愚蠢。不幸的是，它还没来得及长篇大论，这个会客厅的门便被人打开了。服务于旅馆的女侍走进来，向他们行礼，对苏眉说：“女士，我们这里来了两位先生，想和你见面。他们说有事要谈，而且是很正式的事情。”

&esp;&esp;他们已从受灾地区移居出去，移到离那地方最近的城市，住进城中最舒适的旅馆。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事，只是在这里等候，等候不可测的命运主动上门拜访。

&esp;&esp;苏眉满心都是宿命论调，一听女仆的话，立马觉得命运终于来了，问道：“什么样的先生？”

&esp;&esp;女侍报上了他们的名字。那是两个陌生的名字，名字前面也没有头衔，可见并非贵族出身，从未得到封爵。苏眉狐疑地看了看同伴，发觉他们同样满脸茫然，全没听说过这两位先生。

&esp;&esp;凯慢慢道：“可能是听说了你的名字，上门请求帮忙的人？”

&esp;&esp;女侍好像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补充道：“对不起，女士。准确地说，他们并不是想见你，而是想和你的魔宠交谈……”

&esp;&esp;她为他们服务了好几天，已经习惯了奥斯的存在，看向奥斯时，并未因为犬魔狰狞的外表而退缩。苏眉的反应反倒比她更强烈，立即扭头凝视奥斯，无奈道：“你是不是又去了面包房，要求打包所有点心，让人家很恐慌，甚至不敢向你收钱？”

&esp;&esp;☆、

&esp;&esp;她的猜测基于前车之鉴，不能说没有道理。但这一次，奥斯并未跑进面包坊，惊吓那些可怜的平民，也没到城里四处游荡，生怕别人没见过恶魔。来访的两位先生与图书出版业有关，前来与他见面，是为了签订一份商业合同。

&esp;&esp;出于某种原因，他们认为奥斯是苏眉的狗头人魔宠，经她允许进入房间后，立即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要求见“您那只很会写作的狗头人”。

&esp;&esp;这个世界的出版业很不发达，可能是因为缺少大批量印制书籍的能力。大部分时间里，书籍只是富裕家庭的奢侈品。很多下层平民根本不认识文字，也能从事技工之类的职业。对他们来说，看书乃是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的精神享受。

&esp;&esp;不过，正如所有社会所具有的普遍规律，平民生活水准越高，精神方面的需求也就越高。萨因帝国拥有相当多的书坊、书店，有些针对贵族阶层，有些走平民路线，已经形成十分完善的产业。书坊就像面包坊，只要水准够高，总有人买账。

&esp;&esp;因此，书商挑选适合市场的作品，卖给对应读者群体，也很符合市场经济要求。但他们居然看中了奥斯，承认奥斯的写作水准，仍令苏眉受到不小的惊吓。

&esp;&esp;她惊诧过后，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奥斯的私人生活。他既不像克雷德那样，和她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难以瞒过彼此，又不像巫妖那样心理扭曲，具有很高的危险性，让人不得不随时注意它的所作所为。

&esp;&esp;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为了凸显存在意义，拼命学习各种技能，且都学的很好，同时充当管家、厨师、女仆、跑腿小弟等诸般职责。后来，他们住的地方本就聘请了不少仆人，足够伺候他们，这点意义也被抹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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