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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第2页）

&esp;&esp;“我妈那年8岁。”

&esp;&esp;8岁，除非是恋童癖，否则正常男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有感觉的。

&esp;&esp;再加上他们和老胡的相处中，没发现老胡有这种倾向，老胡自身在描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用了“少女”，但并未用过“女孩”……

&esp;&esp;年龄对不上，不是霍染因的妈妈。

&esp;&esp;但这不应该，如果不是霍染因的妈妈，会是谁？如果不是霍染因的妈妈，老胡为什么对霍染因另眼相看，又说故事，又送胸针？

&esp;&esp;“你家里有别的女性吗？”纪询想起另一种可能，“按照老胡的年龄，也许和你母亲的妈妈看上去比较相称？76年的时候你奶奶多少岁？或者你奶奶的年轻的亲戚之类的？”

&esp;&esp;“……”霍染因的神色有片刻的微妙。

&esp;&esp;如果说孩子还能记起妈妈有着风姿绝代的时候的话，那么孩子总是很难记起奶奶也有青春靓丽的年华。无关人性，只是距离。

&esp;&esp;但正如每个人都会老去，每个人也曾年轻。

&esp;&esp;“我记忆里没有奶奶的存在。”霍染因说，“天不假年，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谢世，似乎是因为我舅舅的死亡太过伤心导致。我记得她是37年生人，76年的时候，应该正好39岁。”

&esp;&esp;一个精于保养注重容貌的女人，在39岁的时候当然当得起一声“风韵犹存”。

&esp;&esp;但还是之前的问题。

&esp;&esp;年岁有差，再怎么样，将近40的女人，也不该用“少女”来形容吧？

&esp;&esp;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霍染因说：“我爷爷只有一儿一女，老胡说的，也许是奶奶那边的亲戚，回头还得查查。”

&esp;&esp;说起自家事情的时候，也许刑警队长自己没有察觉。

&esp;&esp;但每一次，几乎每一次，纪询都能发现藏在对方自信外表下的悄然摇摆和犹豫。

&esp;&esp;霍染因低头片刻：“还记得我们昨晚对于这个案子的推断吗？”

&esp;&esp;“你指的是哪个方面？”

&esp;&esp;“老胡和佛像中死者有关联，所以才会出现在现场，清楚一切，又把这个真实的故事告诉我们。”

&esp;&esp;“嗯。”纪询点头。

&esp;&esp;“但现在查出了老胡还和我家有密切关系。”霍染因字句清晰，“人与人之间，除了直接联系，还可能是间接联系。假设死者文成虎，也和我家有关系，那么，本来不相干的两个人就会以我家为纽带于多年前串联在一起……”

&esp;&esp;他在椅子上坐了那么两三秒。

&esp;&esp;静默似的两三秒，像一尊雕像，任由窗外的光照亮他冷峻的侧脸，任由游动在光中的浮尘伸出触角，攀上他的脸颊。

&esp;&esp;光没有灼烫他，那瞬间激出的灵感火花却烧着了他。

&esp;&esp;他霍然站起来，大步向酒店门的方向走去。

&esp;&esp;刚刚还浮现在他身上的摇摆与犹豫又消失了，它们倏忽出现，倏忽消隐，像藏在暗处的虫子，窥着种种时机，啃噬着这株生长艰难，却终于茁壮的大树。

&esp;&esp;纪询无声地注视着霍染因，看见对方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

&esp;&esp;回头看着自己。

&esp;&esp;“我要去我家。”‘家’这个字，从霍染因嘴里说出的时候，有些生涩，“里头还放着些我父母的老东西，这些老东西里，也许有点线索。”

&esp;&esp;“嗯。”

&esp;&esp;“我们一起去。”霍染因又说。

&esp;&esp;“当然。”纪询嘴角微翘，“我可是你的随身行李箱。”

&esp;&esp;他坐在床上，等霍染因回头；霍染因回头，何尝不在等他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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