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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第1页）

&esp;&esp;“渴望平静，享受生活，有点自己的期待与规划……像我这样的人到处都是！但我因自己的选择而夺走了他们——甚至，‘你们’的生命！”

&esp;&esp;每次提到自己实际做过的行为时，他都会因猛然激烈起来的情绪反应而加重语气。

&esp;&esp;伊文海勒想。

&esp;&esp;他从中听出了汹涌的愧疚、痛苦与自我厌恨。甚至那之中还有浓郁的悔恨——但是，他没有找到真正针对这整件事的‘后悔’。

&esp;&esp;杀戮，破坏，毁灭，清洗一整个政体的所属星域，甚至几乎整个银河……

&esp;&esp;“……我这么做了，这事实无可辩驳。但我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选择了一个确保百分百成功的方式。

&esp;&esp;“以我自己设立的评判方式为基准线，我一次又一次，选择了违反法律与道德标准的选项。”

&esp;&esp;雷廷说。他甚至微笑了起来，即使那微笑如此苦涩，苦涩到在伊文海勒看起来近乎刺眼的地步。

&esp;&esp;“如果我杀死无辜之人的行为不受到惩罚，这一切就并不能算公平了。

&esp;&esp;“而我坚持的、推行的、保护的一些东西，也将失去它的说服力……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esp;&esp;“…………………………”

&esp;&esp;伊文海勒回以漫长的沉默。

&esp;&esp;如果这整件事重来一遍，想必他还是会选择去承担这份责任吧。他想。

&esp;&esp;即使它明明沉重到，不该由任何独立个体背负在身上。

&esp;&esp;最终，他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那么，人联的雷议长，你什么时候宣判我的罪行？”

&esp;&esp;“……？”

&esp;&esp;雷廷愣住了。片刻之后，他道：“……现在摩根已经表现出了和联邦合作的意愿，我知道他去联合星港的通行手续其实就是永戴尔给他办的……如果这是他的选择，鉴于反抗军此前并未……”

&esp;&esp;“不，我不是说这个。”伊文海勒打断了他的话。

&esp;&esp;高空呼啸的夜风中，金发男人泰然摊手，随意耸肩。

&esp;&esp;“你说你有罪，你杀了不该杀的人……是的，你的确有错，我不可能跟你说什么‘你没问题，这是应该的’之类的鬼话。

&esp;&esp;“你我都知道，即使选择是必要的，否认其严肃性也根本不是我们的作风……”

&esp;&esp;伊文海勒摆了摆手：“……我想，对这件事，我们应该更严肃一点，追本溯源，寻找问题的起始。”

&esp;&esp;“那是另一码事。”雷廷说，“敌人对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不可谅解的，那是战争逻辑。真正应该内部解决的问题在且只在我……”

&esp;&esp;“你看，你还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伊文海勒叹息道，“你看，你是为人联、为我们每个人而选择做下那些事的，不是吗？”

&esp;&esp;这次雷廷明白伊文海勒的意思了。他为此而皱起眉头：“呃……不，伊文，你……”

&esp;&esp;“拜托，你刚才已经说得够多了，雷廷。就算是辩论赛，你总也得让对方辩手有个发言机会。”

&esp;&esp;“……”

&esp;&esp;雷廷愣了愣，竟还真就乖乖闭嘴了。

&esp;&esp;“你话里的逻辑我就不说了，反正这并不真的是一场辩论赛。”伊文海勒微微点头，“但是，雷廷，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来看，问题可就大了……”

&esp;&esp;“让我想想，你杀了人，又救了多少？我知道你要说这该分开算——那我们就分开算。”伊文海勒说。

&esp;&esp;“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因拯救中造成的损伤而有罪，那么，致使你做出这些行为的人呢？

&esp;&esp;“被你拯救的那些生命，全联邦的猎户人，加入了联邦的人，全银河系的生命，我们是不是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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