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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夜雨归途（第2页）

他的动作很轻，拇指偶尔划过她脚踝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车内太安静，庄洁甚至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羊绒毛巾擦过她冰凉的皮肤，从脚踝到膝窝，每一处水痕都被仔细拭去。他的手掌宽大温热，虎口处有常年转经磨出的薄茧，粗糙的触感让她脊椎发麻。

"你...不用这样。"她声音发颤。

嘉木抬眸，湿漉漉的睫毛下，琥珀色瞳孔像蓄着火的玛瑙："我乐意。"

车顶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喉结上的水珠随着吞咽动作滚进衣领。庄洁突然发现他左耳垂戴着枚陌生的银环——那是藏族男子成年礼的信物，据说能锁住魂魄不散。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只有雨敲车窗的声响。

嘉木从保温箱取出酥油茶递给她，杯壁温度刚好是庄洁平时喜欢的52度。她小口啜饮着，突然瞥见后座放着个眼熟的药包——是她上周随口提过缺货的藏药"仁青常觉"。

"你特意去买的？"

"嗯。"他正用藏语发消息，头也不抬，"拉萨空运来的。"

雨幕中，他的侧脸被手机荧光描出冷硬的线条，可拇指却在屏幕上敲出与她有关的温柔轨迹——庄洁看见聊天界面最上方是"北京同仁堂张医师"，最新消息是嘉木发的：【她生理期腹痛减轻，但睡眠仍浅，可否加一味白檀？】

心尖像被酥油灯的火苗烫了一下。

回程的路上雨势更大了。

嘉木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仪表盘的蓝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庄洁偷偷瞥他，发现他的黑发还在滴水，藏袍领口也湿了一大片。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毛巾，轻轻按在他发顶。

嘉木明显一怔，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会感冒的。”她小声解释，手指隔着毛巾轻轻揉搓他的湿发。

车内忽然变得很安静，只有雨刮器的规律声响。嘉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庄洁疑惑道。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握住，整个人被带向驾驶座。嘉木的唇压下来，带着雨水的气息，温热而强势。

这个吻很短，却让庄洁浑身发软。

“奖励。”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

公寓电梯里，庄洁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努力平复心跳。

嘉木站在她身后，湿透的外套己经脱下，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宽肩窄腰的轮廓在镜面墙上格外醒目。

“叮——”

电梯门刚开，庄洁就快步走出去，却在自家门前被嘉木拦住。

“去我那儿。”他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腰，“你浴室的热水器坏了。”

庄洁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嘉木掏出钥匙开门，唇角微勾：“早上修空调时顺便检查的。”

他的公寓比她的宽敞许多，客厅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铜制浴桶，桶沿雕刻着繁复的藏式花纹，水面飘着红景天和雪莲的花瓣。

“藏药浴。”他解开袖扣，将毛衣袖子挽到手肘，“对疲劳和湿寒最有效。”

庄洁站在原地没动：“我…我自己来就好。”

嘉木挑眉，径首走过来，开始解她衬衣的纽扣。

“仓央……嘉木！”她慌乱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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