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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鹰族那个受虐的少年叫凌北灏,之所以被人虐待,是因为他前世跟如今的鹰族族长有旧仇。”
休息室内,一位小神毕恭毕敬地站在温幼宜面前,将自已调查到的一切说出。
顾无恙悄无声息地绕到窗下,捏了个隐身结界,示意谢亦跟上来。
谢亦将凌北灏的人头捧起,靠在窗户缝隙旁。
凌北灏屏息倾听。
里面的小官眼睛左右乱看,斟酌着说:“他们的确做得很过分,但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不太好管。”
“毕竟根据魔族法规,除了天生为食草系的种族受到魔尊保护之外,其他食肉系种族之内的内斗都是正常行为,魔族本来弱肉强食,强者想要让弱者做什么都是正常的,我们擅自干预,是不好的。”
凌北灏心里咯噔一声。
顾无恙很是赞同:“的确如此,在魔族,弱就是罪过。”
“可我是无辜的啊!”凌北灏不服:“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我出生就被他们盯上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孩子!”
“那又怎么样?”顾无恙不以为然:“我也被人侮辱过,而且也跟你一样侮辱了很长时间,我打回去了呀。所以你在没有找到机会杀回去之前,你就乖乖挨打,没什么可说的。”
谢亦很赞同这句话:“那倒是,你自已吃不到肉,总不能要怪别人不给你让吧?”
凌北灏怔然,心里升起一种无能的情绪,如浪潮般淹没了他。
的确,被虐待就是他无能的错,无能就只能吃别人吃剩下的肉渣。
起码在魔族,这件事情并不值得同情。但他也总会忍不住给自已找理由,觉得是敌人的错,不是自已的。
只怕是她也会觉得他废物,不会帮忙了。
他脑袋很乱:“那我们走吧,我……我不想听了。”
就算废物是他的错,他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地知道他无能的事实。
谢亦也不磨叽,拎起他就走。
室内传来温幼宜清甜的声音:“你觉得虐杀在魔族是正常的事情?”
小官一怔,拱手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想说,虐待是错,但也是要分种族的,人族不可,但魔族……魔族就是弱肉强食啊。”
温幼宜弯起嘴角,柔和道:“三界内无论什么种族都不应该虐杀,这种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是怎么考上来的?”
她靠上椅背,指腹轻敲桌面:“而且,魔族这个位面是你负责的,本尊说过,一旦有任何过分的事情就要跟本尊汇报,但你没有,我不信这么大张旗鼓的虐待你会不知道,你是不是收了钱?”
小官乍然变了脸色,慌张摇头:“没有!卑职怎敢收钱?!”
温幼宜审视着他。
桌面上的纳天地镜里还播放着凌北灏的昔日受难过程。
纳天地镜录制的一切都会传到神镜中,她有权利查看录在纳天地镜里的全部记录,但她没有那种喜欢偷窥别人生活的癖好。
这还是头一次以调查的方式看到了别人的镜中景象。
画面里的血腥惨不忍睹,几乎能闻到翻涌的血气。画面里的凌北灏撕心裂肺地尖叫着,绝望的情绪可以透过镜子穿透胸腔,感受到咚咚的闷痛。
她能够感觉到凌北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也能够感觉到施暴者在施暴过程中扭曲的快意。
她重新审视站在她面前的小官,语气平淡,带着杀意:“一炷香之内,把凌北灏的身体给本尊带来,不然,本尊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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