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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最后胜利（第2页）

他后退一步：“你不是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眼中泛起泪光，“我能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走过我们一起踏过的每一条路，甚至……还记得你讨厌吃葱。”

姬重心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里有一道旧伤，是某次练剑失误所留。他曾随口提过一句“要是有个人能一直记得这个细节就好了”，而此刻，眼前的“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恰好避开那道疤痕。

这一瞬，他几乎动摇。

但他终究摇头：“真正的她，不会用这种方式挽留我。”

话音落下，花海崩塌，楚昭宁的身影化作灰烬随风而去。

第三重试炼：**触忆**。

他被拉入一段记忆??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战火纷飞，书院已成废墟，楚昭宁伏案书写《守心录》最后一章，鲜血从唇角溢出。他冲进来抱住她，怒吼着质问为何要启动“渡魂阵”。她只是笑着擦去他脸上的血污，说：“因为我相信你，会替我活下去。”

这一次，不是幻象，而是他自己的回忆。

真实的温度，真实的痛楚，真实的无力感再度席卷而来。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指节发白。他知道这是考验，可情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理智淹没。

“如果当初我留下来呢？”他喃喃自语，“如果我不去接兵符，不去管什么家国大义，就陪在她身边……是不是就能救她？”

识海七眼剧烈震颤，几乎失控。就在他即将沉沦之际，胸口那枚梅花玉饰骤然发烫，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姬郎，你看??今天的夕阳，和那天一样红。”

是他梦中她最后说的话。

他猛然睁眼，咬破舌尖逼回清明：“我不是为了后悔而活着。我是为了履行她的期望而活着。”

记忆碎裂，他踉跄站起，嘴角渗血。

第四重试炼：**承愿**。

他来到一座祭坛，面前跪着成千上万的魂影，男女老少皆有，齐声哀求：“开门！让我们回去！让我们再见亲人一面！”

其中有孩童哭喊娘亲，有老者呼唤亡妻，更有战死者怒吼：“我们为国捐躯，难道连一个梦都不配拥有吗？！”

他们的愿力凝聚成实质，压得空气扭曲，地面龟裂。若是一般修士，早已心神崩溃，被迫开启伪门以慰众生。

但姬重心只是站着，听着，然后缓缓开口：“你们的愿望，我都听见了。”

众人一静。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声音低沉却清晰，“那些留在人间的人，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你们是否真的走了；他们不敢看旧物，不敢走旧路，连做梦都会惊醒。他们比谁都想再见你们一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缕魂影：“可正因为爱你们，他们选择了忍耐，选择了继续生活。而你们，却要他们背负着虚假的希望，在梦里一次次迎接你们归来，又一次次看着你们消失？”

一名年轻女子魂影颤抖着问：“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消失吗？”

“不。”姬重心摇头，“你们可以被铭记，但不该被囚禁。真正的重逢，不在虚妄之门后，而在每一次春风拂面时的心动，在每一朵梅花绽放时的微笑，在每一个活着的人心中默默说出的那句‘我想你了’。”

话音落，愿力之潮渐渐平息。魂影们一个个化作光点，升向夜空，如同星辰归位。

第五重试炼：**断己**。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身穿黑袍，手持完整的断妄刀，立于九重天阙之上，身后是重新开启的“逆枢之眼”，万魂涌入，欢声雷动。那个“他”说：“我终于做到了。我不再让任何人因死亡而痛苦。”

可姬重心看得真切??那些进入门中的灵魂，并未获得解脱，反而在无尽轮回中反复经历离别之苦。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像哭嚎，他们的重逢越来越像折磨。

“这就是你想要的世界？”他问那个“他”。

“这是他们想要的！”黑袍姬重心怒吼，“我只是给了他们希望！”

“你给的是枷锁。”姬重心平静道，“你用他们的执念喂养你的仁慈，最终造出一座更大的牢笼。”

两人交手，刀光纵横，天地震荡。这场战斗不是比力量，而是比信念。当姬重心一刀斩碎那扇虚幻之门时，黑袍身影轰然崩解，化作一声叹息：“也许……你是对的。”

第六重试炼：**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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