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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星奕低笑了一声,跟旁边的哨兵咬耳朵。他们的声音不大,但是满舱的哨兵没有一个听不见的。
「小孩子觉就是多,要是赛场上也睡着,让人家剥干净……」
祁连下意识地去捂萧山雪的耳朵,而游星奕只是暧昧地对祁连笑,金丝眼镜底下一双月亮眼眨了眨。
祁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晕机。
机舱里有空调,但祁连的手很暖,手心还有点湿漉漉的。萧山雪似乎没有醒,但用脸颊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手掌,缓缓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放到祁连的手里。
虽然两人接触到的地方也就是两个手掌大小,可对面看来祁连几乎就是半环抱着他的向导。
游星奕见他俩没了动作,清了清嗓子。
「这是……哎呀!」
飞机突然猛地一晃,紧接着就是噪音夹杂着一阵剧烈的颠簸。萧山雪这次不能不睁眼了,不多时舱门开启,一股热浪扑进来,外边的空气显得有些扭曲。
到了。
下飞机的时候萧山雪看了看周遭,这个停机坪不算大,几百米远处是一道矮墙,上边围着铁丝栅栏,墙那边是一排排低矮棚户,破衣烂衫都晾到了栅栏上。但机场内有一辆崭新的迷彩中巴,司机西装革履,皮鞋都鋥光瓦亮。
萧山雪想用精神触丝稍微摸一摸周围的底细,可还没碰到对方就被祁连捏住了后脖子。
「干什么呢?」祁连低声威胁,「老实点,这是别人地盘。」
祁连下手并不重,其实更像是轻轻拍了一下。萧山雪委委屈屈收回触丝,把背包换了个肩。
接引的是两个人,一个皮肤黝黑的大胡子穿着本地作战服,腰间挂着一把P90;另一个刀疤脸三十岁上下,个子高得像个铁塔,却穿着一身酒保似的衣服,似乎是个临时聘来的翻译。
「Holagilipollas!Bienbenosainfierno.」
刀疤脸面无表情:「欢迎。」
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儿的本地语言又快又糊,连音节都分不开。祁连是这群人里衔最高的,也是英文最好的,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与大胡子握手。
天可怜见,工作文件说他们的工作语言是英语,他祁连好歹还是雅思7.0的成绩!
祁连求助地望向翻译。
「呃,我记得工作语言似乎是英语?」
刀疤脸:「我是这边的翻译。」
这就是拒绝了。
祁连没办法,可又觉得说主动说英语丢了站里面子。谁能想到赛方还能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萧山雪突然在他背后出了声。
「Vetealdiablo!Hablainesocállate,tuhijosdeputa.」
萧山雪的声音不大,也因西班牙语特有的明艳音节而显得清脆悦耳。祁连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大胡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奇妙,刀疤脸玩味地眯起眼睛,唇角似乎勾了勾。
祁连转念一想,萧山雪在地塔呆久了不懂规矩,却并不是会挑事的人。既然他听得懂,看来大胡子没说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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