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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听了半天,自己的算盘全盘被否定了,却一点驳斥不得,只有乖乖听的份儿,咬牙切齿也只好暗地进行,勉强笑着说:「如此最好!本官也舍不得博先生这样的人才吃官司呢!退堂吧!」
「慢着!」英祥扬声道,「大令一心为公,英祥钦佩!不过,既然白玉有瑕,招惹青蝇,英祥首先该当自省!以后实在不敢拿大令的修金了!」
周祁正在一愣间,钱慎思拱手道:「老夫年纪大了,近来头晕目花的毛病甚重,只怕也要向大令请辞呢!」
方鉴抽了两口烟,不紧不慢用那锐利目光又死盯了周祁一眼,道:「大令见恕!老夫近来归田之心甚重,家里小儿已在别的州县接了我的衣钵,老夫实在也想回去享享清福了!」
周祁被他们一起的辞职弄得目瞪口呆,欲待挽留竟说不出合适的话来,好半天战栗着说:「几位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嫌修金菲薄?」
方鉴笑道:「大令厚爱已久,怎敢嫌弃?实在是有心无力,怕耽误大令的事情罢了。」他做事最绝,带头起身,轻飘飘做了一揖,竟自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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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慎思见人总是一团和气,笑融融的样子,平素在衙门里做事也不大肯与人纷争总是退让一步,倒不似方鉴,一双锐利的眼睛,叫人凭空就怕了三分。
英祥辞差,没想到方鉴与钱慎思也与他一起,当着周祁的面,一点面子没给就一道辞了差事。
他们俩位置坐得久了,宦囊积蓄颇丰,年岁也不小了,都准备回绍兴老家买几亩田地,安享晚年。而英祥在书启师爷的位置上,除了修金,其实也有几文例规银子可拿,只要不犯他心中的信条,不损人利己的,他倒也不是那种拘泥固执的人,因而这一年家里颇有些积蓄,房子也换了大的,家什也更新了不少,厨下还请了人帮佣。因而当得知两位师爷要回绍兴老家归田了,他有些不舍的情分,便做了东,给他们践行。
践行还选在他们初识的福稷阁,特特地问了要不要写局票叫几个姑娘来陪酒,两位师爷都笑着摆摆手说:「一把年纪了,不好这一口。」英祥其实也不太喜欢这些喝花酒逢场作戏的习俗,正好三个人清净,要了好些精致小菜和当地特产的陈年黄酒,自斟自饮,反而很自在。
钱慎思陶陶然饮尽了一小杯黄酒,咂咂嘴道:「还是不如我们家乡的女儿红甘醇。」
方鉴笑道:「故园之思罢了!」
钱慎思道:「故园之思多好!比伺候这位县太爷舒服多了!」众人会意,都是一笑,也不多言,举杯又尽了一杯。
方鉴道:「我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若论心肠,倒是前面的邵县令好,可惜宦场不顺,还是人太老实的缘故。但现在这位,又太不老实了,他以为他后台铁硬,其实我早知道他亦不过是用钱铺路罢了!」转脸对英祥道:「你也不用怕他和卢宝润。周祁愚蠢且贪婪,真敢动你,你叫家里人来找我,我手里有的是他的把柄,管叫他服服帖帖的!而卢宝润,他有他们家老太爷压着,老太爷虽然上头有人,但毕竟不能不顾名声。倒是你这么好的文采,读书又透,求个功名在身上,以后即便见到县太爷们,也不用下跪问安,算是有了个缙绅的身份。」
英祥迟疑道:「我外乡来的,到现在户籍上标的还是暂住,去哪里弄祖宗三代的身份来应考?」
钱慎思笑道:「你和邵大令一样老实!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办不了?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州同知,虽然没有实权,但好在人品不错,从不得罪人,帮个故友办个入籍,再冒个身份应考,不过知会一声,打个招呼,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其实到了场中,反而做不了假,所以一般人都蹭蹬在上头呢。你要是有那个天分,不妨一直考下去,将来不定谁是谁的上司,谁该参拜谁呢!」
一直往上考,英祥是想也不敢想的,真考到殿试,他还去面见干隆,听候传胪不成?不过弄个生员的身份在身上,确实多了很多便利。他这段日子常常帮县令拟定生员们年考卷子,八股文没有做过也见过不少了,其实说穿了也不是多难的东西,练个几篇熟熟手估计也能考个八_九不离十。
方鉴见他沉吟不语,便又与钱慎思说几句闲话,英祥平素见他们俩总是淡淡的,这时才知道他们是不露声色的知己好友,一和气一严厉,一红脸一黑脸,在兰溪这些年,不光胥吏们不敢稍有欺凌的意思,连几任知县都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这也是之所以周祁一开始飞扬跋扈,他们就齐心辞差的原因。英祥也有些好奇,觉得不会就简单辞差那么便宜,不过开不出口来问人家的秘辛,倒是钱慎思,仿佛看出了英祥的心思一般,先举杯和他碰了碰,才笑眯眯说道:「希麟,我们这一年冷眼瞧你,确实是个端方的君子,且不会端方得执拗无能。所以,虽然相交淡如清水般,我们心里还是把你当自己人看待的。」方鉴亦是含笑点点头。
英祥心里不由有些感动,举杯道:「我一个后生小子,一路从下民走上来,多亏两位先生提携!今日薄酒,不成敬意啊!」
钱慎思笑道:「忘年交也是难得的!希麟小友,我们反正要走了,也不怕你知道,咱们这位周县令,做不长久了。你素来嘴严,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
英祥凝神听来,才知道官场的这些龌龊奥秘。原来,衙门中上下应酬丶里外开支,都有固定数目,钱粮师爷一任任相沿下来,不敢稍有增减;而钱粮师爷离任时,这本帐本也不是轻易就可以移交的,一般由后任的钱粮师爷或县官私任的帐房先生出面,花上几百两银子把它「买」下来。这位新任的周县令自以为在巡抚面前花了几个臭钱就很得脸了,渐渐越发张狂,不把几位师爷放在眼里。方鉴辞差,他还有些不舒服,听说钱慎思有要辞差的意思,正巴不得!他要紧派自己的私人——他的小舅子——去接差。这位舅爷仗着自己后台硬,根本不把钱慎思放在眼里,连方鉴的暗示也装作不知道一般,非要打个三折来买这本帐本。
钱慎思知道他的身份,且好友的暗示已经打过去了,还不知趣,也不必多言了,干脆一文没要就移交了帐册。其实他已经在帐册上做了手脚,譬如应孝敬上司一百两银子的,他改成了八十;该三节的土仪例规,他改成了折干……这些孝敬的东西本来就是暗来暗往的暗门子,上司发现打了折扣又不好明着去要,心里恨得牙痒痒,只好暗地整些小鞋给周祁来穿。周祁只觉得自己近来容易碰壁,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钱慎思笑道:「说个有趣的你听着玩:前两日是金华府府尹喜源大人的添孙之喜,属下各州县案例都要送贺礼的。咱们这位周太爷按本子上写的,可可地送了六十四两,比原来的例规少了三分之一。而且送礼的签条原该是你书启师爷写的,里头哪些需避讳都很分明,他不知道,也不来问,直接写了『喜敬六十四两』的字样。咱们这位喜府尹特重名讳,这张条子,又把钱打了折扣,又犯了他的名讳,心里哪有个不气的?还不如不送的好!」
他喝了口酒,方鉴眯了眯自己的三角眼,冷冷笑道:「你看吧,周祁他搞得天怨人怒,还自以为道学森然。其实下头从胥吏皂隶起,有谁服他?我们三个一齐卸任,他有一丝表示么?博先生不过说了几句率直话,他勾结着卢宝润来栽害诬陷……这样的劣迹斑斑,早就众叛亲离了。只要府尹那里一张条子丶或一句臭话传到上面,他就该乖乖滚蛋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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