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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
贺烊舟清晰地看到,他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红,脸上却佯装正经。
薛忱许久没回话,就在贺烊舟都要以为他拒绝理自己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薛忱蹙眉,板着脸呵斥道,“胡闹。”
贺烊舟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差点笑出声,但被薛忱一个眼神给憋回去了。
装货。
假正经。
大雨滂沱,砸在地上泥点飞溅,马儿出了马场,上了街,因为下雨的原因,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马渐渐慢了下来,贺烊舟抬眼看向远处的城墙。
“看清了吗?”薛忱问他。
“嗯。”贺烊舟点头,“青衣,能走。”
他们徐徐向城门过去,城墙下的士兵看到两人,拦在他们身前。
贺烊舟刚才在城墙上看到的青衣官服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些官兵身后,他打着伞,官兵给他让开了路。
男子缓步走到马的跟前,拿伞的手往后倾了倾,另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他咬了一颗进嘴,问道,“从哪儿来的?到哪去?”
薛忱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银子,递给他,“城中马场,出城采买。”
贺烊舟嘴角抽了抽,感觉薛忱就连贿赂人都一脸严肃,人家不知道的只会感觉他欠揍。
官兵本想拿手上的画像对一下这两人,听到他们是从马场出来的,顿了顿,让开了步,手向身后一挥,“放行。”
城门前的拒马被官兵挪开,那男子将薛忱手上的银子接过,哼着歌转身离开了。
这一路都顺利地出奇,出了城,薛忱先行驭马去了离得最近的一家邮驿。
贺烊舟感觉自己命好苦,跟着薛忱饱经风霜,暴雨天不能躺家里睡觉,还要在外奔波。
薛忱下了马,将马拴在柱子上,而后向贺烊舟张开双臂。
“干嘛?”贺烊舟不解。
“下来。”薛忱与他对视。
贺烊舟懵了,“你确定……要我这样下?”
认真的?要他跳下去,跳进他的怀里?
“有何不妥?”薛忱一脸真诚地看贺烊舟。
贺烊舟:“……”
做咩啊这个眼神,搞得好像他想得太多了。
贺烊舟不理他,想直接从马上跳下去,眼前的世界突然晃了晃,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暗道不好,下一秒就撒开手向薛忱的怀里扑过去。
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贺烊舟如同八爪鱼一般死死抱着薛忱的手臂,蓑衣和斗笠失去了人体支撑,掉落在了地上。
酉时到了。
薛忱将贺烊舟提起来,小狐狸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爪子在空中扒拉了几下,瞪着自己。
毛茸茸沾上了薛忱蓑衣上的水,柔顺的毛发变得一撮一撮,贺烊舟感觉肚皮凉凉的。
嗯,背上的伤也有点痛。
薛忱将他放回了马背上,打算把蓑衣给脱了。
马儿原先正摇着尾巴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到这离奇的现象,它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被放到自己背上的贺烊舟。
贺烊舟立着耳朵,十分紧张地看着马,“你别乱动,我就坐一下,马上就会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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