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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1章 之后我教你怎么撒籽(第1页)

赵爱民愣了一下,没吭声。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父亲当年戴着草帽、在地里弯腰拔草的身影,那背影是他少年时记忆最清晰的一部分。

稀饭喝得匆匆,两人就开始动手。小林也没睡懒觉,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出现在西墙边,手里还拎着两把铁锹。

“赵哥,昨儿我把这块地的砖头全拾干净了,土虽然硬,但我试过,一锹能下去。”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着光,像个等着开学的学生。

“好,先松地,之后我教你怎么撒籽。”赵爱民拍拍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亲切。

他们先将地整平,再用锄头打碎板结的泥块,一锹一锹地翻开,泥土的气息混着清晨的露水,在整个院子里弥漫开来。赵爱民一边翻着,一边仔细观察土质:“太干了,得先泡一泡,咱用昨天打的井水。”

老母亲这时端来一桶清水,动作慢,却稳当。赵爱民赶紧接过,倒在地头。

“妈,您歇着,这些我来。”他说得自然而然,却有种隐隐的歉意。年轻时为工作忙碌忽略的陪伴,到了眼下才慢慢追着补上。

小林从屋里搬出两只泡沫箱,里头垫着碎木屑和旧报纸。他说:“这些我用来种葱,阳台上光照足。”

“好。”赵爱民点头,“咱得分区种,地里的长势虽然稳,但生长期长,阳台上的能快些,轮着吃。”

他拿出买来的种子,按颜色和标注一一分好。西红柿、黄瓜、空心菜、香葱、辣椒——每一样他都像对待孩子般地轻声念出,仿佛念着他们未来的模样:葱绿细长,红亮饱满,挂满藤蔓的院墙,一茬接着一茬。

“先种空心菜,发芽快,成活率高。”赵爱民拿出一把种子,洒在湿润的泥土上,用指头轻轻压实,再盖上一层薄土。

“您种菜像写字似的精致。”小林一边学着,一边笑道。

“那是你没见我小时候写毛笔字,一笔不顺都要撕纸重来。”赵爱民也笑,难得露出几分轻松,“种地也一样,马虎不得,种错了季节、埋深了几分,收成就差。”

他们这一忙,便一直到了中午。墙角那块地已经布满了整齐的苗床,种子安静地埋在地底,等着阳光和水分将它们叫醒。

饭后歇息片刻,赵爱民便提着洒水壶去后院浇水。他一边走一边盘算:这几天的气温稳定,晚上要记得用旧纱窗把苗床罩上,防猫防鸟;等苗长到三指高,就得移栽进竹筐里;黄瓜得立架,西红柿要打顶摘心……

那一连串农活在脑子里排队一样走过,让他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充实感。

傍晚,小林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服,站在门口说:“赵哥,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在前面那家小面馆。”

赵爱民摆摆手:“咱都自己种菜了,还去外头吃?”

小林嘿嘿一笑:“那我买点馄饨皮回来,咱晚上包馄饨。我那边还有点香菇和虾皮,拌点菜馅正好。”

赵爱民这才点头:“行,那我这边准备点葱姜。”

晚饭的时候,屋里香气扑鼻。馄饨一个个裹得圆鼓鼓,汤底用老母鸡炖了两个钟头,汤色奶白,入口鲜美。赵爱民夹起一个馄饨,吹了吹,放进嘴里时,忽然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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