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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约定好，只要他有需要，我不能拒绝”方回舟平静道：“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和他说，影视资源除外，但是每个月他都会给我五十万。”
方回舟看着童羽，问他：“小羽，我这样是不是挺贱的？上赶着求别人包养。”
他神色淡淡，童羽却能听出自嘲的意味。
“我不这么觉得。”童羽摇摇头，郑重其事道：“你孝顺且有情有义，如果不是你姑姑生病，你也不会这样。退一步说，就算没有你姑姑的事，你主动提出包养，又不是逼着乌英包养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乌英又没有伴侣，你没有伤害到别人，爱财就爱财，有何不可？”
方回舟有些诧异他会这样说，“但是包养总归不是什么好人会做的吧？我终归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因此花着他的钱也不安心，除了那五十万，卡里的五百万我没有动过。但是姑姑的病不是五十万能填得完的，所以，我才向你又借了一百万。”
方回舟苦涩笑笑：“我还想着等以后有钱了，把他包养我的钱还回去，这样，我就没有卖身，没有被人包养，没有自甘堕落，就好像能心安了。而我和他之间，也就是正常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他低声道：“我不想被人看轻。”
童羽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心疼他，温声开导他：“世界上怎么会有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呢？只要你没有伤害到别人，自问心中无愧不就好了？你和他的交易，都是你情我愿的，你没有欠他什么，他也是。”
“舟舟，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设定这么高的道德感呢？乌英又不是傻子，他接受你的提议正是说明你值得，他给你的钱也说明你是配得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花就好了呀！”
“现实生活总是不像文学作品那么理想的，没有人是完美的君子，你一味的坚守这样无用的‘道德底线’，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更辛苦。”
童羽顿了顿：“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就算活得这样辛苦也没关系，那也可以继续坚持。只是我想说，舟舟，这些事真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你的品行不会因此就变坏。”
童羽也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也变得如此会开导别人了：“懂你的人，明白你的好，不会因此就看轻了你，不懂你的人，对你的厌恶也无需任何理由。不必给自己加上那么重的枷锁，舟舟，在不伤害到他人的前提下，对自己好点儿，再好一点儿。”
方回舟怔然，呆呆看着童羽好一会儿，似在消化他话里的含义。
童羽知道他一时无法转换过来，不过没关系，他愿意开口说就已经是最好的改变了。
继续问他：“那乌英对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很坏的欺负你？比如说在在那种时候提一些很过分的要求什么的！”
方回舟品出来他话里不同的含义，微微红了脸，摇摇头。
回忆起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起初乌英的态度确实很漫不经心，玩玩而已
“你在他房门口撞到我的那一晚，就是我和他达成交易的第一夜。”方回舟有些难堪，“实在没想到会被你看到，我毫无准备，还以为那个点不会有人看见了。”
童羽见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咬咬唇也开始揭自己的老底：“其实你那样还算好的啦！不像我，有时候顾哥急起来，我不管是嘴唇，锁骨还是脖子，全身都是那种吻痕，根本见都见不得人，讨厌死了！”
方回舟看他一脸怨念的样子，总算是被逗笑了，“看不出来顾哥那么温和斯文的人，那种时候也会这样啊”
方回舟继续道：“一开始我其实挺看不起他的，觉得他就是家里有点钱，私生活混乱，情人不断的混蛋而已。所以我用着他的钱，又想跟他划清界限，但是渐渐地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比如我在片场摔伤的时候，是他第一时间冲上来抱起我把我送到医院的。”
“在我姑父打电话过来骂我的时候，他会帮我骂回去，还告诉我，以后姑父的电话都让他来接，姑姑的病情他会帮我跟进。还帮我请了国外脑科方面的专家来给我姑姑诊治，那是我有钱都请不到的，更别说是把人直接请来国内了。”
方回舟想着想着又淡淡地笑了，他自己没意识到，“这么想来，他对我已经足够好了，在片场也是尽量护着我，我最近新接的代言，也是他偷偷拉过来的，只是他以为我不知道而已。我好像已经欠他很多了，小羽，就算不花他的钱，我也已经还不完了。”
他有些落寞，“我原本是想跟他撇得干干净净的，现在想想，确实想得太天真了点儿。”
童羽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真的啊？好吧我之前还暗地里骂他渣男呢，还好没明面上骂他，原来他对你还不错呀。”
方回舟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之前我对他也有挺多误解的，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哪家包养小情人的金主会对小情人这么好呢？所以他已经够好了，是我的问题，我太厌恶这样上赶着卖身的自己，难受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你刚刚的话，我估计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想通，谢谢你。”
童羽看到他眼中的阴霾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也为他高兴，又问他：“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还是继续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吗？”
方回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由我提出而开始，却不会凭我一个人就能结束，等到他不想再继续的时候，我会离开，他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也会一笔一笔，还回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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