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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病时，其实还是很正常的，时常笑着，可是我知道，那只是笑给我看的，他已经很累了。发病时也安安静静的，只会哭和产生幻觉，以为你还在。”
奥利维亚想起那段日子，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忍不住哭了起来，“那么好的孩子，就连生病了也尽量不麻烦别人，他那么好，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
顾温依靠她的只言片语，想象着发了病的童羽，清瘦的身躯，空洞无神的眼睛，如花般艳丽的面容只剩一片死寂衰败，对着奥利维亚却重新浮现出笑意，依赖地喃喃着：“哥哥，我好想你”
奥利维亚：“第二次自杀是，你们分手后的第二年，他选择留在了这个带给他无数痛苦的国家，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他说你在国内太出名了，他怕每天睁开眼，不论做什么，都会看到你，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求你回头。”
而五年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顾温惨白地脸上终于出现淡淡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他说他想亲眼再看看你，太想你了，所以他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回了一趟国，回来以后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没见我，当第三天他没回复我之后，我觉得不对劲，敲门也没有人回应。于是我报警了，强硬撬开了他的房门。”
“他吃了安眠药，自杀。紧急送到医院洗胃，躺了一个多星期才捡回来一条命，那时的他已经接近衰败，醒来的他第一件事却是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又麻烦我了。”
奥利维亚忍住哭声，继续道：“我哭着要他别再这样做，威胁他，如果他死了，那就是在逼着我陪他一起死，我将会再背负上对他的愧疚，我会承受不住的。”
那时的童羽眼眸颤了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现出愧疚，颤颤巍巍抬起手为奥利维亚擦了擦泪，艰难地用气声道：“对不起，不会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好像真的因为奥利维亚的话放弃了轻生的想法，好好吃药，麻木生活，渐渐好了许多，奥利维亚知道，他太善良，善良到不想让自己的死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他说，他看到了你的男朋友，你有新的伴侣了，过得很幸福，已经忘了他。所以，他再也没什么顾虑，只是想用自己的命给父母赎罪。”
这时的顾温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什么，童羽回国找他，而他飞来法国找童羽，他们就这样硬生生错过，差点也错过了一辈子
顾温咽下喉中的血腥味，缓缓解释：“我没有什么男朋友，他误会了。这五年来我一直在等他，也许我不应该只等，我应该再主动些”
如果他能不为了那该死的自尊心，再主动些，童羽是不是就不会痛苦这么久了？
奥利维亚认真道：“顾先生，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卑鄙，但是我认为，对于童羽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道德绑架，利用他的愧疚和善良，非常好用。”
“你需要不断地给他负担，让他知道他的死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所做的每一件伤害自己的事都会让你因此非常痛苦，他才会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爱惜自己的身体。否则，你无法想象他有多讨厌自己，父母的事情实在给他的伤害太重，这个心结，他不提是因为他不敢，而不是已经忘记。”
“他决定回国还是因为，他实在太想你了，想到甚至开始频繁幻听幻视。他知道你有男朋友，所以他不会做出任何越界的事，只要偶尔能看到你就好了。看到你过得很好，他也会和我分享他有多开心，你拿了什么奖他都要跟我分享他的喜悦。”
从这些短暂的话语中，似乎能勾勒出一个偷偷关注自己的小可怜，又可爱又惹人疼。
如果没有照片的事，他怕是真的会一直忍着，不越界，也不主动找自己，一直误解着他和周典是一对。
照片的事情是个意外，但顾温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它。
两人的谈话持续了一整天，顾温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也知道了那几年童羽是怎么过来的。
离开时顾温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没有放任情绪肆虐，对着奥利维亚微微俯身：“多谢你奥利维亚女士，如果有空，我会带着他一起来再拜访你，我想给你送你一些谢礼，稍后会送上，请不要拒绝，如果没有你，我将永远失去最爱的人。”
“你救的不止是他，还有我。”
奥利维亚没有推辞，只是她没想到半个月后的谢礼会让她如此震惊，一笔巨款，实在是朴实无华。
难怪纪宝看不上你
“哥哥，你杀青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童羽期待极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顾温略显沙哑沉闷地声音：“杀青了，但是郭通海拉着我一起审片，所以我得再晚两天才能回去，对不起，宝宝。”
童羽还开心得上翘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喃喃道：“好吧，那你的手机还没修好吗？”
“没来得及去修，怕又遇到不靠谱的店”顾温温柔地哄着他，“别生气，等我回去，一直陪着你，不走了，你想做什么都陪着你。”
“我没生气，就是有点难受。”童羽难掩失落，又疑惑问：“你生病了吗？声音听起来好哑啊！”
“没没生病。”顾温克制着什么，平静道：“就是太想你了，所以忍不住了。”
“啊？”童羽微怔，片刻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你真是！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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