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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何总想征服我们栖息的水域?难道陆地不够大吗?”
第二问出自一只拟态章鱼:
>“你们戴面具生活,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害怕被看穿?”
第三问则是亿万浮游生物共同发出的低频震颤:
>“当我们死去时,你们会记得我们的名字吗?”
这些问题没有立刻得到答案。
但世界各地已有渔民自发减少捕捞量;沿海城市开始拆除填海工程;一家石油公司宣布放弃深海钻探计划,转而资助海洋心智研究项目。
最令人动容的是,一名曾在渔船上工作三十年的老渔民,跪在沙滩上,对着大海哭喊:“我对不起你们……我以为你们只是鱼。”
海浪轻轻拍岸,像是在说:**我们知道你曾无知,但我们仍愿与你同行。**
然而,并非所有回应都如此温柔。
在非洲撒哈拉沙漠边缘,一支武装组织绑架了几名参与“问心园”重建项目的国际志愿者。首领是个年轻的军阀,名叫卡隆,左眼戴着机械义体,据说能实时分析敌人的情绪波动。
他当众质问俘虏:“你们用‘忏悔’洗脑民众,让我们放下武器,可谁来为我们死去的亲人讨公道?你们的‘仁心’,不过是强者的怜悯!”
没有人回答。
直到夜深,一名被绑的女孩轻声开口:“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无法替你报仇。但我们知道,你的父亲是在一场空袭中死的,对吗?那天,一架无人机误判目标,炸毁了你们村的小学。你当时正在教室外喂山羊。”
卡隆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女孩平静地说:“因为我母亲是那次行动的情报分析师。她……一直活在愧疚中。去年,她自杀了。遗书里只有一句话:‘我杀了一个想当兽医的孩子。’”
营地陷入死寂。
风沙掠过篝火,火星四溅。
良久,卡隆摘下义眼,扔进火堆。他说:“明天放你们走。但我不会放下枪。至少现在不会。”
但他补充了一句:“我会去问问那些孩子,他们还想不想上学。”
第二天清晨,志愿者们获释。而在他们离开后的第七天,当地一所被战火摧毁的学校旧址上,升起了一面残破却鲜艳的校旗。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
>**这里曾有个想当兽医的孩子。**
>**他也曾问过:这个世界会不会好一点?**
消息传到建木之下,林小满望着第十叶上“仁心”二字,轻声道:“痛不会消失,但它可以转化。”
就在此时,问弦草的触须再次颤动。
这一次,它指向北极圈内一座废弃气象站。
那里,一台老旧录音机自动启动,播放一段尘封五十年的磁带。录音者是一名极地科考队员,临终前录下最后独白:
>“我一直隐瞒一件事。1974年冬天,我们发现了一具冰封尸体,穿着不属于任何已知民族的服饰,皮肤呈银蓝色,心脏仍在跳动。我们把他带回实验室,切片研究。第三天夜里,整个基地停电,所有仪器显示同一句话:‘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生病的是你们?’
>第四天,研究员陆续发疯。有人声称听见墙壁在唱歌,有人把自己关进冷冻舱不愿出来。第五天,我亲手烧毁了全部资料,并将尸体送回冰层深处。
>现在我快死了。我不怕死,只怕人类永远不懂:有些知识,不该以剥夺生命为代价获取。”
录音结束,气象站屋顶轰然崩塌,积雪掩埋一切。
但在千里之外的冰岛,一位基因编辑专家正为一项突破性疗法庆功。他的团队成功将人类细胞改造为可在极端低温下存活的状态,有望实现星际移民中的休眠技术。
庆功宴上,他忽然脸色苍白,冲出会场。
他在洗手间镜子前站了很久,然后撕毁了所有实验报告,发布公开声明:“我们使用的‘耐寒基因序列’,并非人工合成??它是从一具未知生物遗骸中提取的。我请求国际社会立即暂停该项目,直到查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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