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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记忆碎片与槐叶（第2页）

“还没，打算跟你商量完再联系。”顾逸晨掏出通讯器，刚要按下去，目光忽然扫到柴房的窗台上——那里放着一片新鲜的槐叶，叶尖带着点浅黄，跟院里的普通槐叶不一样。他起身走过去，捏起槐叶：“萧逸，你今天来过柴房后，还有别人来吗？这叶子不是院里的品种。”

萧逸凑过来看了眼，摇头：“没有，我一直没离开过。这叶子……倒像黑土坡那边长的，千羽鞋底的黑泥就是从那带回来的。说不定研究员白天在黑土坡待过，晚上绕到这边来了。”

顾逸晨攥着槐叶，指腹能摸到叶片上的细毛：“我先联系陆沉，让他查下黑土坡的动向，顺便让他多带点感应贴过来。”他按下通讯器的通话键，等陆沉接起，声音压得很低：“陆沉，有两个事跟你说——一是烘房周围需要加防护，槐树林那边得覆盖到，你明天能不能多带点红外感应贴？二是柴房发现了陌生槐叶，是黑土坡的品种，可能有人来过，你现在能不能去黑土坡查下？”

电话那头的陆沉沉默了几秒，回复道：“防护的事我明天带材料过来，还会多带两个震动传感器，装在槐树根上，比铃铛更灵敏。黑土坡我现在就去查，带了检测仪，要是有痕迹会拍给你。对了，让熙言最近别去院外，尤其是槐树林和黑土坡，刚才收到消息，研究员可能在找‘蓝纹罐的碎片’，说不定会往烘房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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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顾逸晨把槐叶放在草图旁，看着两样东西并排摆在桌上，心里的警惕更重了。萧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咱们现在有线索、有工具，总比之前两眼一抹黑强。熙言那边……暂时别跟他提‘蓝纹罐’和‘研究员’，免得他情绪波动引发心悸，要是他再提编篮子的事，你就顺着他说，别刻意回避。”

“我知道，”顾逸晨站起身，往门口走，“我先回去看看熙言，他睡得浅，刚才走的时候还攥着被角，怕他醒了找不着人。明天一早，咱们就去装防护，争取中午前弄完。”

萧逸点头，把草图、资料和检测仪都收进铁皮盒：“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再闻到药水味，别追，立刻按通讯器，我和陆沉都会赶过来。”

顾逸晨走出柴房，夜风吹得更凉了，他抬头望了眼林熙言房间的方向，灯已经灭了。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呢喃声——他轻轻推开门，看见林熙言皱着眉，指尖无意识抓着被角，嘴里小声念着：“绳……别勒太紧……菊……凉……”

顾逸晨快步走过去，弯腰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没发烧，才松了口气。他顺着林熙言的手往下捋，慢慢把他攥紧的被角松开，又把床头的槐叶篮往他身边挪了挪，轻声哄道：“不勒，绳很松，菊也暖，我在呢，别怕。”

林熙言像是听见了，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又弯起一点，呢喃声也轻了，只偶尔哼一句“逸晨哥……槐叶香”。顾逸晨守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检测仪，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不管是谁在暗处盯着，不管研究员找的是什么，他都绝不能让这些过去的阴影，再笼罩到熙言现在的安稳日子里——明天装完防护，还要多晒些槐叶，编个更结实的篮子，让熙言能一直抱着暖乎乎的菊香入睡。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院外的槐树叶就被风刮得轻响。顾逸晨醒来时，林熙言还蜷在被窝里，怀里抱着暖手宝，脸颊贴着槐叶篮的边缘，呼吸均匀。他轻手轻脚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慕容雪端着两个粗瓷碗从灶房出来，碗里飘着姜茶的暖香。

“醒啦？”慕容雪把一碗姜茶递过来，笑着往屋里瞥了眼，“熙言还没醒吧？我特意煮了加半勺糖的，等他醒了温在灶上。另外一碗你先喝，暖着身子好去装防护。”她又指了指墙角的竹筐，“昨天晒的槐叶我收好了，比上次的软，等你们装完防护，熙言要是想编新篮子，直接用这个就成，不磨手。”

顾逸晨接过姜茶，指尖碰着温热的碗壁，心里一暖：“辛苦你了，慕容姐。对了，苏琼宇和千羽呢？”

“千羽早就醒了，正跟着琼宇在槐树林那边捡树枝，说要帮着做铃铛支架，”慕容雪往院外指了指，“陆沉也刚到，正在车上卸感应贴和传感器，你喝完茶就能过去。”

顾逸晨刚把姜茶喝了大半，就看见陆沉拎着个黑色袋子走进来，身后跟着扛着树枝的苏琼宇和洛千羽。“逸晨哥！”洛千羽举着树枝跑过来，裤脚还沾着点黑泥，“你看我捡的树枝，粗细刚好做铃铛架！昨天我在坡上还看到好几棵这样的树，要不要再去捡点？”

“不用啦，这些够了，”顾逸晨摸了摸他的头，又看向陆沉，“黑土坡那边怎么样？有痕迹吗？”

陆沉把袋子放在竹席上，掏出手机递过来：“昨晚查到黑土坡有个废弃的山洞，洞口有新鲜的脚印，还有点药水残留，检测仪闪了绿光。我拍了照片，你看——这脚印的鞋码，跟烘房发现的陌生脚印差不多。”他顿了顿，又拿出两个银色的传感器，“这是震动传感器，装在槐树根上，半径五米内有动静就会连到报警器，比铃铛灵敏。”

“好，”顾逸晨点头，把手机还给陆沉，“那咱们分两组，我和萧逸去槐树林装传感器和感应贴，琼宇和千羽把铃铛挂在树枝上，慕容姐留在院里守着，要是熙言醒了，别让他去院外。”

几人刚分工完，苏琼宇就把手里的树枝往地上一放，伸手揉了揉洛千羽的头发：“行，我跟小羽一组，不过某些人可得抓紧点，别等下挂铃铛还得我抱你够树枝。”洛千羽脸一红，攥着手里的小槐叶往苏琼宇怀里塞：“谁要你抱！我自己能行，大不了……大不了喊你声‘琼宇哥’，你也得帮我挂！”苏琼宇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脸：“这可是你说的，等下别反悔。”

这时屋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林熙言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还裹着顾逸晨的厚外套，手腕上搭着槐叶篮，声音软乎乎的：“逸晨哥……你们要去哪呀？”

顾逸晨赶紧走过去，帮他把外套拢了拢，又把暖手宝塞进他手里：“我们去院里装些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先在竹席上坐会儿，慕容姐煮了姜茶，温在灶上，我帮你端过来？”

林熙言摇摇头，把槐叶篮往他面前递了递，指尖碰了碰篮边的浅褐绳，忽然顿了顿——指腹蹭过绳结的糙感，像小时候那人递槐叶时，薄茧蹭过指尖的触感，鼻尖还莫名飘来一缕极淡的菊香，不是篮子里干菊的暖甜，是凉丝丝的、带着露水的野菊味，跟记忆里那人袖口沾着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皱着眉想了想，小声说：“逸晨哥，这个绳……我好像记起点东西，那人编篮子时，也总把绳结打得松松的，说‘勒紧了会疼’，他身上还带着菊香，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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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逸晨心里一动，刚要追问，林熙言却忽然晃了晃头，眼神又迷糊起来：“不对，又忘了……就记得他手很糙，碰着我的手腕时，跟你碰我耳廓的感觉不一样，有点扎扎的。”他说着，还伸手碰了碰顾逸晨的手腕，“你的手是暖的，他的手……有点凉，像沾了露水。”

“没事，记不起来就不记了，”顾逸晨赶紧帮他把碎发捋开，笑着转移话题，“你先坐着，我去帮你端姜茶，等下咱们用新晒的槐叶，编个更大的篮子好不好？”

林熙言眼睛亮了亮，乖乖点头，抱着暖手宝坐在竹席上，指尖轻轻摸着槐叶篮的绳结。顾逸晨端姜茶回来时，看见他正把干菊一片一片往篮子里放，阳光落在他发梢上，像撒了层金粉——他忽然觉得，不管暗处的危险有多近，只要能守住眼前这抹暖，就够了。

这时，萧逸拿着检测仪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刚才在院门口扫了下，检测仪没反应，先去槐树林装防护吧，别让熙言看出异常。”

顾逸晨点头，又叮嘱了林熙言两句，才跟着萧逸往槐树林走。刚走进树林，萧逸手里的检测仪突然连续闪了三下绿光，屏幕上“微量残留”的字样格外明显，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就传来“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轻响，风里甚至裹着一丝极淡的药水味。萧逸立刻按住顾逸晨的胳膊，把他往槐树后拉了拉，压低声音：“别出声，先看看动静，说不定是路过的野兽，别惊动熙言。”

顾逸晨攥紧手里的传感器，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了几秒，那片树林又恢复了安静，检测仪的绿光也慢慢暗了下去。萧逸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是野兽碰断了树枝，先装传感器，动作快点。”

顾逸晨刚把传感器固定在树根上，陆沉忽然发来消息：“山洞里发现蓝纹罐碎片，上面有浅褐绳的痕迹，碎片边缘还沾着干菊花瓣，研究员可能真往烘房来了，注意警惕。”他攥紧手机，抬头望了眼院外的方向——林熙言正坐在竹席上，举着槐叶篮对着光看，嘴角还带着笑。顾逸晨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装防护的动作——他必须快点，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这份满是槐叶香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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